“先生的意思是,不乘勝而攻?”
“主公,是乘勝而守,化開了袁鬆大軍的銳氣,便是主公大勝之時。還有東萊第一大將申屠冠,此人亦不可小覷。我聽說,申屠冠善於用軍秉正,穩打穩紮。雖然說很難吃下,但亦有弊端。比方說,以偏師做疑兵,牽製住申屠冠,爾後,我東陵軍的主力,儘放在另一邊的袁鬆本部。”
聽著,左師仁想了一會,便已經明白,喜得臉上開花。
“先生大才!吾左師仁,一直都缺個能定策的謀士……齊德,何故來晚啊。”
淩蘇笑了笑,“你我兩家,既是都沒有了退路,那麼,便隻能合作共贏了。等恪州的事情一完,主公放心,會有諸多的人,入江南拜訪主公的。”
諸多的人,即是糧王的那幾位了。
左師仁聽得明白,無悲無喜。在他的心底,糧王的勢力,便如一柄雙刃劍,用得好,便能成為攻城掠地的利器。
“便按著先生所說,接下來,先以防守為主,再尋機會,擊潰袁鬆的兩路大軍。”
“甚好。”淩蘇點點頭。
“對了,先生如此大才,為何在先前,卻一直沒聽過先生之名?”左師仁側過頭,有意無意地問道。
淩蘇表情淡然,“說起來主公可能不信,我在滄州那邊,還呆過很長的一段時間。”
左師仁並沒有介意,滄州曾是皇州,沒有鎖州之時,天下富商絡繹不絕。
“恪州的地利,便如一把尖刀。不僅僅是袁鬆,在打下了恪州之後,想必離得不遠的徐布衣,也要驚得睡不著覺了。”
“主公的大業,在占了江南之後,便要開始真正的展翼。吞滅西蜀後,最大的敵人,便是那位渝州王了。誰贏,誰得天下。”
這一番話,讓左師仁深以為然。到時候,憑著江南的水師,哪怕短期內無法北伐,但那些北人,也彆想跨過江麵。
“傳令,修葺城關備戰!通告後勤營,五日之內,將糧草輜重,速速運來恪州!”
“領命!”
……
不同於左師仁那邊的談笑風生。
此時,披著金甲的袁鬆,滿臉都是怒火。一大把年紀,打仗還被人陰了。
“申屠冠那邊的大軍,到了什麼位置。”
“回主公,已經快到了,將與主公會師。”
若是有第二個選擇,袁鬆都不想調動申屠冠。但現在,情勢越來越不利,整個恪州的情報,已經徹底被混淆。原本信心滿滿的東萊大軍,一下子,變成了無頭蒼蠅一般。
“父王,若不然,向西蜀那邊求援?”兒子袁衝,同樣披著戰甲,在旁想了想開口。
袁鬆歎了口氣,“西蜀那邊,不大可能會出兵。他原先要的,是鷸蚌相爭的結果。”
“但眼下局勢有變……這樣吧,派人去一趟。成與不成,到時候另說。”
袁鬆揚起蒼老的臉龐,看著軍帳之外,聲音帶著幾分嘶啞。
“糧王入局,一下子,我東萊便已經弱勢了。這些千萬年的老王八,我早說了,便該一個不剩地除去。真到時候,左師仁能取得天下,但有糧王這些人在,他坐得穩嗎?”
“他早該學渝州王,快刀斬亂麻的。”
“真該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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