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
西域大宛國,一個黑袍年輕人,立在長街的樓台上,冷著臉色,將手裡的一截木鷹,用手捏碎。
在他的頭頂,有隻黑鷹不斷盤旋,久久沒有離去。
“莫說他們,連我也想不通,徐賊為何能找到那裡。”
年輕人垂下頭,揉了好久眉心。
“我的使命,便是生殺予奪,卻久久未能成功。早知那時,便該回去的。我也沒有想到,隻點了一座西域邊境的真蘭城,一下子引來了蜀人。”
“聽說那位真蘭公主,那會逃去了蜀州。”
年輕人久久閉目,“這二三年,蜀人參了一腳,我等的動作,便慢了許多。”
“主子,那地宮那邊——”
“事情有變,讓董家人去擋。把飛鷹令傳出去,讓門人都暫時隱蔽。我等會入宮,見一趟大宛國的王子。”
“哼,這些西域的蠢貨,隻知葡萄美酒,胡姬美人。”
年輕人披上了黑袍,又遮好了黑頭布,冷冷地走下了樓台。
……
“魚,有魚啊!”
蹲在地河邊的司虎,歡喜地顫聲大喊。
徐牧站在河邊,撈了一把河水,嗅了嗅後,才淺嘗了一口。發現這些地水,雖然帶著一股子的土腥氣,但終歸是乾淨的。
“主公,找不到人。”陳盛按著刀,怏怏地走了過來。
在掘開地宮之後,隻發現了十餘個守備的人,隻可惜都是些怪人,咬毒自儘了,並沒有留下活口。
“蜀王,請過來看。”
聽見申宗的聲音,徐牧踏起腳步,往前走了過去。待一個裨將抬起火把,徐牧才慢慢看清,申宗指著的石柱上,刻著一隻動作怪異的鷹。
鷹身塗了大半的黑料,似是展翅欲飛,又似是剛收回了翅膀,鷹嘴裡還叼著一枚眼珠子。
“主公,莫不是北狄人?北狄人最喜歡馴鷹了,又說自個是什麼神鷹部落。”陳盛在旁開口。
“應當不是。”徐牧皺眉搖頭,“若是北狄人的神鷹,不會刻得這麼凶邪。”
“那會是誰?”
“陳盛,你記不記得,殷鵠在信裡說,西域有一雙手,一直在擋著他們。”
這種感覺,徐牧在當初,也隱隱有了想法。
若不然,按著殷鵠的本事,在滅國之威後,應當能震懾很多西域國家。
而且,西域的每月一封書信,殷鵠的情報裡,都提及了西域的不利情況。先前是沒法兼顧,但現在想來,西域這塊蛋糕,估計是有人要搶食了。
“申宗,這黑鷹你認得嗎?”
申宗想了想搖頭。
“無事。”
想想也是,申宗這幾個向導,在之前隻是真蘭城的普通士卒。
“對了蜀王,我好像記得……真蘭城被攻打的那一日,天上也似乎有幾隻鷹,在飛來飛去的,不知有沒有關係。”
“西域有養鷹的部族麼。”
“蜀王,即便是有養鷹的,也隻是賞些葡萄,當作觀賞之物,哪有這麼凶戾的模樣。”
徐牧點頭,記清了石柱上黑鷹的模樣後,慢慢收回了目光。
從入地宮開始,他們已經在這裡,搜尋了許久。但並沒有什麼發現。這處地宮並不算小,約莫和成都的王宮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