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渝營地。
即便軍中不能飲酒,但此時的端木仇,還是尋了一壇,冷著臉色,坐在偏僻處狂飲。
一個自小學兵法的世家子,居然被一個西蜀的泥腿小將,給打得墜馬,掉盔,何其恥辱。
“四弟,這是怎的?”河北五良的老三吳真,皺著眉走近。
“三哥,我心底不舒服。明明那小蜀將,差不多孤軍深入了,你我卻不能報仇雪恨。”
“四弟勿憂,等稟報了羊倌軍師,說不得便會出軍。畢竟這等時候,我等還需小心蜀人的奸計。”
“一來一去,等打草驚蛇,那蜀賊小將估摸要跑了。”
吳真也陷入沉思。
正在這時,數騎的斥候,急急奔回營地。下馬之時,幾人剛要往營地深處走——
“且住!”端木仇放下酒壇,皺眉走了過來。
“可有那蜀賊小將的情報?”
幾個斥候沉默了會,“端木將軍,那賊子並未回去,我等還在繼續探查。”
“那此番回營,有何事稟報?”
在旁的吳真,見著端木仇的態度不對,急忙扯了扯他的袍甲。
卻不料,一時上頭的端木仇,並未理會自家三哥的阻止,更是篤定認為,此番的情報,說不得會和那西蜀賊將有關。
“這樣如何,我幫你將情報,傳回羊倌軍師那裡。”
幾個斥候臉色有些苦澀,索性直說挑明。在旁,又有一斥候取來一個白布裹。
“端木將軍,我等探查之時,在官路上,發現了那賊將留下的東西。”
“拿來我看看!”
端木仇滿臉怒意,拿過了白布包袱,隻等打開,看清了裡頭的東西,整個人被氣得身子發抖。
那白布裡,並非是什麼信物一類,而是五隻死鼠,更是在白布上留了字——河北五鼠,齊齊上路。
“蜀賊欺我太甚!”
嘭!
將死鼠白布擲在地上,端木仇怒吼不已。他隻覺得,自個的一張臉,像被耳光甩到了一樣,火辣辣的疼。
“快說,那蜀賊在何處!”
“四弟,冷靜一下。”旁邊的吳真,急忙勸阻。
“三哥,那蜀賊是在羞辱我河北五良,這如何能忍!我等五人出山,可是要揚名天下的!現如今,卻被人抽了臉兒!狠狠地抽了!”
聽著,吳真的目光,也逐漸變得發怒。但終歸,他還是忍了下來。
“四弟莫急,你我再等一下,大哥二哥那邊,肯定會說服羊倌軍師出兵,剿殺這蜀賊的!”
端木仇臉色沉沉,但終歸不是傻子,點了點頭。
……
“我擔心有詐。”
此時,在北渝營地的中軍帳,羊倌荀平子沉聲開口。常勝外出,這偌大的營地,需要他小心坐鎮。
“軍師,此話怎講?”
“常勝小軍師那邊,已經布下了十三條糧道,照理來講,應當是很難辨認虛實的。不過一個初出茅廬的西蜀小將,卻敢擔當如此重任,有些不合情理。甚至是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這位西蜀小將,有著其他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