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倌的分析,讓場中的不少人,包括尉遲定和解瑜在內,都臉色認真地點頭。
“蜀人善用毒計,我等切不可上當。”
“荀軍師,那便任由著那西蜀賊將麼?”
“自然不會,能殺之,則最好。”羊倌笑了笑,“這樣如何,以八千騎合為之勢,慢慢夾抄。他若是再不退,定然要死在這裡。”
“可,軍師妙計!”尉遲定和解瑜二人,相視幾眼後,都跟著鬆了一口氣。果然,先稟報軍師,終歸是沒錯的。
……
黃昏近晚。
隻等走出中軍帳,尉遲定才呼了口氣,將另外幾個義弟請來,說了羊倌的計劃。
“兄長,若是明日再出兵,隻怕那賊將要跑了!”端木仇臉色焦急,“不若兄長再去勸勸,最好立即出兵。”
“夜深之色,追剿極為困難,還要擔心蜀人是否藏軍在後,索性放在明日。再者說了,營外一直有我北渝的巡邏騎,沒事情的。”尉遲定安慰道。
“兄長有所不知……那賊將,羞辱於我五人!”
端木仇咬牙切齒,將“河北五鼠”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了出來。
“不殺此人,難消我心頭之恨!”
聽完的尉遲定,臉色也變得發怒。但終歸,在河北五良中,他是最穩重的人。
“四弟放心,明日便能報仇。”
“他若發現事情不對,打草驚蛇,然後跑了呢。兄長也知,當初我騎在馬上,被他驚得墜馬——”
“四弟,冷靜一些。”五人中的老二解瑜,急忙開口相勸。
老三吳真在旁,一時不知該如何。
“我聽兄長的……”端木仇垂下頭,身子卻一直在顫抖。
黃昏很快暗下。
在營地的死寂中,忽然響起了馬蹄,先是一支三千的騎軍,忽然衝出營地。不多久,又有另一支四千餘的騎兵,跟著衝了出去。
騎在馬上,端木仇滿臉怒火。這一次,他誓要殺死,那位羞辱他的西蜀賊將!
“四弟!”在後頭,追來相攔的吳真,焦急地不斷呼喊。
“三哥,你幫不幫我?你若是不幫,便請回去,免得受我連累,被治個私自調兵之罪!”
“四弟何出此言,河北五良,同氣連枝,我自然……是幫你的。”同樣騎在馬上,吳真艱難歎出一口氣。
此時的北渝營地,在聽說自家兩個弟弟,各帶三四千輕騎,出營追擊蜀人的時候,尉遲定驚得無以複加。
“兄長……是假傳出征令,私調了騎營。”作為河北五良的智囊,解瑜走近,聲音裡滿是擔憂。
“若是抓著了那西蜀賊將,或許能減輕責罰,但若是抓不住,隻怕要被軍法處置。”
“糊塗啊!”尉遲定咬著牙。
“兄長,先稟報羊倌軍師,另外,亦需要派出快馬,告知常勝小軍師。不管是不是禍事,決不能讓這樁事情,一下子燒起來。”解瑜想了想開口。
“老二,你速速去辦。”
“兄長放心。”
解瑜拱手,迅速轉身離開。
站在夜風中,尉遲定籲氣閉目。現在,他隻希望自家的兩個義弟,不要遭到什麼大禍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