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時候,因為東陵左師仁的關係,趙棣身子中毒,按著陳鵲的說法,當能再活個幾年。但現在,兩年未到,便又病情加重。
“具體的事宜,還需等陳神醫那邊,下一輪的消息。不過,我建議主公,與趙棟同去交州。”
趙棟,是趙棣之子,帶著三萬南海軍奔赴鯉州,戰死萬餘人。
“趙棣死後,必是趙棟繼位。主公雪中送炭,一定要力保趙棟,成為新的南海盟主。雖年紀不大,但此番情況下,趙棟與我西蜀,也有了一份友誼。且在先前,我西蜀於他有恩。”
“換句話說,即便趙棣能救回來,主公的這份態度,亦能成為一樁美名。”
東方敬頓了頓,又補了一句。
“去南海,主公便能順道,再去巡視蒼梧州的船港,這一番南下,算得收獲不小。”
徐牧想了想,“鯉州戰事,危機四伏,雖暫時歇戰,但常勝亡蜀之心不死。”
東方敬淡笑,“哪怕北渝舉國來攻,有吾東方敬在,至少也能守住二三月的時間。主公無需多慮。”
風中,徐牧認真抱拳。
在賈周死後,東方敬便是他最大的臂助,是整個西蜀的定海針。
走下城牆,遠遠的,便看見了趙棟,正紅著眼睛迎來。
“拜見蜀王……不瞞蜀王,今日收到家書,吾父病重,恐撐不住,我需立即趕回交州一趟。”
“賢侄,本王也聽說了。”徐牧目中有淚,“汝父與本王,深交多年,亦是不世老友,本王打算與你同去。”
聽見徐牧的話,趙棟臉色一怔,眼圈更加發紅,就差要跪下來,給徐牧磕頭敬拜了。
“無需如此。南海對我西蜀的大恩,蜀人沒齒難忘。我西蜀的陳神醫,已經以最快的時間,趕去交州了。賢侄,你快些準備,本王今日便與你一起出城,趕回交州。”
“多謝蜀王!”
不僅是趙棟,還有阮秋,諸多南海的戰將幕僚,見著徐牧的模樣,感激之情,皆難以言表。
如東方敬所言,南海不管換不換盟主,這一份附庸的勢力,西蜀必須牢牢握在手中。
……
約莫在一個時辰後,啟程的人馬,終於準備好,齊齊出了大宛關。沿途的護衛,趙棟帶了兩千騎營,徐牧帶了三千。當然,還有貼身小棉襖司虎。
前些時候,他還在和東方敬,說著李柳去南海的事情。現在倒好,隻一下子,老夥計趙棣,又突然病倒了。徐牧隻希望,這一次並非是奸人所致。
當初西蜀還是個小勢力的時候,是趙棣三番兩次,堅定地站在西蜀陣營。於情於理,老趙都算得自家人。
隻可惜,大宛關還有諸多事情,一時沒有解決,隻能等南海回來,再作打算了。
“蜀王,出發吧。”趙棟歸心似箭,急急抱拳開口。
“出發,去交州!”徐牧點頭,勒令了一句。不多時,共計五千人的騎營,循著大宛關後城的路,迅速奔了出去。
騎在馬上,待回頭之時,徐牧看著後方的大宛關,在山水的物景之下,變得越來越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