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渝出軍了。”收到情報的東方敬,眉頭皺了起來。
“不曾想,常勝如此急進。在這其中,或藏有常勝其他的計劃。”
徐牧點頭。
已經收到確切的情報,北渝的兩萬弓騎,還有不少的騎軍,都已經從司州出發,入了鯉州平原。
先前的時候,他還和東方敬商量,常勝會用哪一種火索,卻不料,直接就出軍了。
“北渝大軍入了鯉州平原,約莫是要開始布局。這一次的常勝,比起以前來說,更要來勢洶洶。不過,我還是那句話,我西蜀便守在大宛關,以不變製萬變。主公當知,不管是士卒還是器甲,我西蜀皆是不及北渝的。”
徐牧當然明白東方敬的意思,真正的殺局,時機未到。
“常勝此舉,或有他意。不過於情於理,為了堵天下百姓之口,他終歸要點起一條火索,免得北渝背上好戰之名。”東方敬繼續開口。
“會是什麼樣的火索,我亦有些期待了。當然,火索若能撲滅,對我西蜀來說,反而會是好事。主公,你我拭目以待。”
……
北渝營地外,兩個驚驚乍乍的死囚,在幾個北渝士卒的操持下,換上了一身的戰甲。
“軍爺,我二人這是——”
“我北渝小軍師,看重你二人的大才,從即刻起,擢升為重將。”站在一邊的校尉,麵無表情地開口,末了還補上一句。
“末將沈衝,見過兩位將軍。”
兩個換上正甲的死囚,忍不住臉色狂喜。他們二人,原先便是軍伍裡的,隻因犯了逃兵之罪,才會鋃鐺入獄。
“小軍師有軍令,希望二位將軍,能立下第一功。此去鯉州,行探查之職。”
“敢問……我等帶多少人?”
沈衝笑了笑,“二位將軍已經擢升,自然兵不會少,五千人當有的。”
聽著,兩個死囚一下子鬆了口氣。雖然不大相信,但這等榮華富貴,使得他們已經有些迷失。
“小軍師說了,若立不下首功,哪怕是想重用二位,都會擔心無法服眾。二位將軍,還請速去。”
有些懵懵懂懂的兩個死囚,對視了一眼後,紛紛咬了咬牙,左右也是個死,倒不如拚上一把。
“取馬!”沈衝凝聲開口。待戰馬牽來,他亦跟著翻身而上。
兩個死囚呼了口氣,乍看之下,便如兩員大將騎馬領軍,走在了長伍的前端。
同去的沈衝,臉上依然沒有絲毫表情。他抬著頭,看去大宛關的方向,臉龐多了一絲複雜。
“二位將軍,當出發立功了!某沈衝,願隨二位將軍殺敵。”
馬蹄隆隆,數千的北渝騎軍,開始狂奔出了營地。
在營地的瞭望樓上,常勝和柳沉二人,平靜地立著,看著出營的數千騎卒,一時都變得靜默。
這一計,乃是柳沉所獻。兩個軍伍的逃兵死囚,被拜為正將之後,會死在鯉州地帶。如此一來,便有了伐蜀的借口,堵住天下百姓的悠悠之口。畢竟再怎麼說,表麵之上,北渝與西蜀,尚在和談之期。
“子由放心,這二人必死。”
常勝點了點頭。他心底裡,實則有更好的辦法,但柳沉已經獻計,他索性采用了。
先前與西蜀的和談,乃是逼不得已。但現在,沙戎人的事情暫時將息,老世家們又開始蠢蠢欲動。
和西蜀開戰,仿佛成了迫在眉睫的事情。
……
“沈校尉,我等往哪走?”出營的數千騎軍,領頭的兩個死囚,都忍不住回頭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