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了?”
在北渝營地,見著垂頭喪氣的沈衝,以及裨將劉峰,柳沉的臉上變得滿是怒意。
“沈校尉,你說。”
沈衝將頭磕地,“原先計劃是對的,但後來驚動了蜀人的偵察營……蜀人殺來,又不退不讓。未得兩位軍師的命令,我等亦不敢隨意開戰。”
“什麼意思?驚動了蜀人的偵察營?”柳沉麵色清冷。這種簡單到極致的事情,麵前的兩人,居然是失手了。
“是、是……”沈衝咬著牙。
“柳軍師,常勝小軍師……還請饒了我這一回。”旁邊的劉峰,一下子嚇得臉色蒼白,“我原先的意思,是發現那賊人逃回,用鳴鏑箭通傳附近的同僚,一起來圍抓的。”
“你個庸將!數千的北渝騎營,還抓不住一個死囚麼?你偏要發什麼鳴鏑箭!”
劉峰害怕地轉過頭,看向旁邊的沈衝。他似是記得,那會的沈衝,隱約有讓他射鳴鏑箭的意思。
“二位軍師,吾亦有罪,請二位軍師重罰。”沈衝顫著聲音開口。
柳沉苦澀閉目。揮了揮手,不多時,兩個近衛走來,將汗流浹背的劉峰,整個拖了下去。
常勝同樣皺住眉頭,看著還在跪地的沈衝。
“沈衝,你先前還立了功的,為何先前,沒有攔住劉將軍。”
“小軍師,軍命為大,末將不過一帳前校尉。但某此番不管怎講,亦有不諫之罪,願領軍棒責罰。”
柳沉不勝其煩,將沈衝逐出了軍帳。等整個中軍帳重新變得安靜,他才轉了頭,麵色有些苦惱。
“子由,還有一人未死,他若是入了西蜀,隻怕會被跛人利用。”
“這點毫無疑問。”常勝閉了閉目,“平德啊,這一道的火索,已經是被撲滅了啊。”
柳沉臉色頗為無奈,如此簡單的一件事,居然還出錯。早知如此,該派另一穩重之將去的。
“子由,你怎麼想。”
“事出反常,必有妖。”常勝沉沉吐出一句。
……
“所以,你二人被拜為北渝大將,然後就立即出營了?”大宛關下,看著被救回來的死囚,徐牧眯起眼睛。
若非是有人相助,隻怕這條火索,真被柳沉燒起來了。
“確是……蜀王,我什麼也不知,便稀裡糊塗的,被帶出了營地。”那跪地的死囚,滿臉都是蒼白,好在那幾支箭,並沒有射中要害。若不然,隻怕當場交代了。
徐牧並未作答,一時陷入深思。反而是旁邊的東方敬,冷靜地開了口。
“主公,不若寫一封昭文,讓天下皆知。便說北渝的大將,因不滿北渝破壞和談的戰略,叛入我西蜀。”
“軍師,這些東西……有人會信麼?”陳忠猶豫著發問。
“十個人中,隻要有兩人相信,那麼便是大功告成。如此一來,北渝便失了先機,反而我西蜀贏了時間。”
聽著,徐牧也露出笑容。
“如此甚好。來人,請軍醫來,好生醫治這位北渝將軍!”
那死囚聞聲,又激動地三叩九拜。
“偷雞不成,蝕把米。那位柳平德,又該氣出腦血栓了。”徐牧仰頭,淡淡一笑。
北渝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