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蜀,路子走到頭了。”
聽著,申屠冠也露出笑容。
“山勢,隻要入了鯉州北麵的山勢。再加上前堵後截,將這六萬餘的蜀軍,如攆狗一般,驅趕到司州一帶,便大功告成。”
“至於那位跛人,約莫也有點徒有虛名。這般的計策,他深思許久,居然也沒看出來。”
“說不得,此次西蜀出軍,是另有目的?”申屠冠莫名補了一句。
“不管其他,吃下這支蜀軍,大事可期矣。”
……
鯉州,北麵。
此時常勝的行軍,還沒有過州地中段。但便在此時,得到了蜀人出軍的情報。
常勝的周圍,幾個北渝大將,還有閻辟和蔣嫻,都露出歡喜無比的笑容。他們隻知曉,這一次小軍師的計劃,是已經成功了。
相比起來,得知這份情報之後,常勝顯得更加冷靜。他垂著頭,看著手裡的情報。
“韓姓。閻辟,西蜀裡可有韓姓的大將?”
“有個叫韓九的,但有些蠢憨……說不得,此次那韓姓的領兵將軍,是韓九之子?將門之後?”
“或有可能。”常勝點點頭,“不過,能拜入毒鶚門下的,當不是泛泛之輩。過往的情報,我記得很清,這位韓姓少年,約莫是第一次領大軍出征。”
閻辟笑起來。
“小軍師,一個少年郎,如何能攔得住你。隻怕這一次,西蜀這六萬餘人,要折戟沉沙了!”
“不可大意。”常勝搖了搖頭,“從今日開始,都派出探哨,留意這六萬餘蜀軍的動向。切記,在沒渡江前,沒到鯉州北麵之前,切不可打草驚蛇!諸將當知,這支蜀軍離著本陣越遠,我等的勝算就會越大。”
“圍殲之地,當在司州邊境的山勢下。”常勝昂起頭,眸子忽然有些黯淡,“我先前還想,借著這次的圍殲,吃掉西蜀源源派來的援軍。但上一次在蛇道,困殺西蜀王不成,我便已經知曉,一竿打二蛇,所需要的風險太大。”
“這一次,不管如何,以吃下這六萬餘的蜀軍為目標!”
……
出了定北關,騎在馬上的小狗福回過頭,隨著行軍的路程,再也看不見定北關的戍樓箭塔。
他收回目光,在荒野的風沙下,繼續前行。在他的兩側,同行的兩個西蜀大將,阮秋和上官述,麵龐間皆是滿滿戰意。
“壺州有情報,由於那叛賊黃之舟的重傷,此時已經收攏兵力,縮至潼城一帶。料想不到,那叛賊如此受北渝的重用。”上官述罵罵咧咧。
雖然有些不服氣,但阮秋也同樣開口。
“韓將軍,渡江的淺灘,近段時日並無大雨,時節剛好,我先前已經派人去打探。”
定州的東麵,有一條紀江的分流河,叫蘇江。先前時候,東方敬的鑿沙計,便是從此河拋下人獸之屍,造成疫災的假象,使北渝人自發鑿沙。
順著蘇江,隻要踏過了淺灘,便能迂回到鯉州北麵。這等的路,並不會暢通,說不得還會遭遇襲擊。但要從定北關攔截常勝,已經是最好的路子。
再者說,蘇江一帶,同樣有西蜀的暗哨,若北渝有異動,便會被提早發現。
“繼續行軍——”
少年揚起的臉龐上,除了風沙塵垢,還多了一種期盼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