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聽說,內城渝州那邊,已經聚了不少兵馬。而且據夜梟回報,北渝王已經遣人,趕去了河州。”東方敬在旁,聲音不緊不慢。
“去河州?”陳忠聽著,臉色驀然大驚,“莫不是北渝王……要調戍邊之軍?”
“確是了。”東方敬閉目點頭。
“我西蜀在涼州外玉門關,尚有近萬的騎軍,不若也回調過來,與北渝一決生死。”陳忠冷著聲音。
徐牧並未言語,似在繼續沉思。乍看之下,西蜀要贏得這一局,反而越發困難重重。
“對了主公,那日你與北渝王見麵……他莫不是動怒了?”
“動怒了,揚言要打死我。”徐牧麵無表情,“他甚至還想著,讓我給他唱曲兒,但我徐牧堂堂西蜀王,豈會這般委曲求全。”
“主公定然是不會唱的。”
徐牧笑了笑,昂起了頭,遠眺著前方,“既然北渝王還想決戰,我西蜀定不會懼他。傳令下去,從今日開始,對裕鎮的疲兵計,增一倍人手。另外,若發現北渝在鎮外的糧道,也請一並毀去。”
“我西蜀,在開春之後,將要徹底攻滅北渝,入長陽,登皇宮!”
“主公英明——”
諸多的西蜀大將,以及幕僚們,都止不住高呼起來。在其中,唯有東方敬轉過了頭,與徐牧四目相對。從對方的眼神裡,都看出了一種穩重之色。
……
“小韓軍師,二位將軍,前線急報!”
在另一邊的皇門關,有斥候急急上了城頭。小狗福,苗通,還有樊魯三人,都齊齊轉過了身。
“怎說?”
“裕鎮方向,北渝人頻頻挑起戰火,無任何的受降,且在渝州那邊,常氏聚起來的大軍,已經到了四萬之數。”
“這賣米賊!”樊魯大怒,一下子破口而出。
苗通也鼓著臉,戰意一下子迸出。
隻有小狗福,在稍作思考之後,臉上露出一絲的狐疑之色。
“狗福兒,怎了?”
小狗福頓了頓後,平靜搖頭,“無事,既前線戰事又起,那麼便按著主公的意思,與北渝人再決勝負吧。樊魯將軍,恐內城大戰又起,不若你先返回長陽,作為鎮守。”
長陽裡,留有八千餘人的駐軍。但現在,渝州方向的聚兵,數目已然越來越大了。
“韓軍師放心。”樊魯沒有任何不滿,立即抱拳。反而是一旁的苗通,臉色露出疑惑。
“狗福兒,若不然我去鎮守長陽。老樊的性子……”
“苗通都督,主公那邊已傳了密信,這二日內,你需跟著夜梟的暗衛,調往崖關。”
苗通怔了怔,“我去崖關?崖關那邊,有主公和小軍師在,還有晁義陳忠這些大將。狗福兒,可是主公下的令?”
小狗福沉默了會,“確是。時機不待,望苗都督早些出發為上。”
苗通點了點頭。雖然有些狐疑,但還是領下了軍令。
這般的光景之下,他似是覺得,西蜀與北渝的大戰,或是要再來一場血腥的廝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