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哥兒一定饞哭了,不似我,我司虎不貪食。”
“莫說話……”
陳盛呼了口氣,指著遠處的城頭。
此時的崖關城頭,已經站了百餘個的人,去了袍甲與刀器,隻披著一身的長袍。
在百餘人的正中,赫然便是主公徐牧,同樣穿著一襲白袍,衝著城下的將士們,拱手抱拳。
“吾徐牧,敬拜我西蜀列位英豪。若無你們,西蜀便無今日!”
徐牧躬身一拜,上百位的白袍人影,同樣躬身一拜。
頓時間,在下方的西蜀將士,都紛紛歡呼起來,起手回禮,高聲同喊。
“願隨主公!”
“願隨吾王——”
“大家吃席!”大喊的司虎,聲音明顯格格不入,立即被陳盛氣得捂住了嘴。
“盛哥兒快快隨我入座!”
掙脫陳盛的手,司虎一路橫衝直撞,搶了一個大席的位置,整個人手舞足蹈起來。
陳盛不動,站在寒風之中,卻驀然眼圈發紅。
“願君南行——”城頭上,徐牧漲紅了臉,用儘生平的力氣,在寒風中舉著酒盞,高吼起來。
他的這場人生,已經在蜀州生根發芽。
“行至蜀蒼!”在徐牧左右,上百道白袍人影,齊齊接口高呼。
“峪關百裡。”陳忠從席上起身,聲音哽咽著,環顧四周的袍澤同僚。這一場逐鹿爭霸,有太多的老友們,回了七十裡墳山。
“襄水茫茫。”晁義與諸多的裨將,也起身接唱。
“山如巍巍——”徐牧飲近盞中酒,怒吼著抬手遙指前方。
“似我兒郎!”頓時間,無數的西蜀士卒,都仰頭高呼起來。在其中,陳盛亦是徹底紅了眼睛,同樣高唱起來。
得知呂奉回了七十裡墳山,他偷偷哭了一夜。一起殺出望州的老兄弟,隻在轉眼間,便天人兩隔。
……
“敬我西蜀!”徐牧再取一盞,即便有了嘶啞,但依然聲若驚雷。
“敬我西蜀——”
“敬血守成都的五千子弟軍,敬將官堂戰死的十九名才俊,敬破涼大將韓九,再敬我西蜀上將軍於文——”
“敬我西蜀萬千忠勇,魂歸來兮,且在七十裡墳山靜候喜報!”
“再敬我東方小軍師妙計破敵,敬韓幸小青鳳後起天秀,敬都督苗通海船入渝,大破北渝二十城!”
“再敬……”
徐牧哽咽哭了出來,聲音一時頓住。西蜀未能取下江山,他吐不出那一位的名字。
雖諸多蜀將知曉,但實際上,許多的西蜀士卒,並不知黃之舟的事情。唯有天下太平日,新朝之立,方能告慰此番天下英魂。
“西蜀!”
徐牧咬著牙昂頭,狂吼朝天,聲音刺破風雪。
“西蜀——”
整座崖關內,儘是士氣鼓舞的高呼,餘音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