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他聲音訥訥地改了稱呼,也不叫那略顯生分的殿下了.
“表姐也知道,我的母親死的蹊蹺,明顯是被人所害,今日我剛剛在表姐的宅子上安頓下來,我就收到了那凶手的恐嚇。”他猛然抬頭,淚眼婆娑的看著岑漪。
可岑漪的目光始終落在那一疊糕點上,神色淡淡的絲毫沒有去接那眼神的意思。
見岑漪不搭腔,他咬了咬唇接著說“在我剛到表姐為我安排的院子裡,那凶手竟然把我母親的一位親信手下的頭顱,明晃晃的擺在院門外。”
“哦?”聽到此處岑漪也感興趣抬頭看他,示意他說下去。
“那個人我絕對不會認錯,是跟隨我母親許久的手下,前些日子不知道母親派他去做了什麼事情,突然失蹤了,就再也沒回來,這如今再見竟然隻剩一個頭顱了……”
岑逾白聲情並茂的陳述著,拿著帕子擦了擦眼角莫須有的淚痕。
“竟然有這樣的事情?”
岑漪支起身子微微向前傾著,一副認真聆聽的模樣,心裡卻感歎了一下這位表弟的演技如此精湛,若自己心思單純不知道事情原委,恐怕真的會被他蒙騙過去。
“我本來想報官,不想讓那賊人逍遙法外。可是我又想到,以母親的性格,定然是吩咐了什麼損人利己的任務,他被抓才有了如此慘的下場…可如今母親已經走了,我身邊隻有表姐一位可以信任的人,有這樣的醃臢事我也不想給表姐惹麻煩,便叫得力的親信將那駭人的頭顱偷
偷的處理掉了。”岑逾白抽抽噎的把事情講述完。
“處理掉了?”
岑漪上下打量了一下低頭看似垂淚的岑逾白,沒想到他還有這樣的本事,隨後也了然,平常跟在他身側的仆侍步履輕快,恐怕是練家子,處理一個頭顱,應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岑漪不禁目光淡淡的看著他,這位表弟比自己預計的要聰明許多,看這樣子他是已經猜到頭顱之事是自己所為。
短短的幾句話,就將他的責任推的一乾二淨,一股腦把穀城岑家的所有臟事,全倒在了不能說話的死人身上,還順便表明了忠心。
“那表弟要多加小心,這賊人竟然能隨意出入本殿的宅子,想來是本事不小。”
岑逾白像是被這句話嚇到,撲通一聲雙膝跪地,麵色蒼白“表姐……我正是因為這件事情惶恐,我擔心那賊人若是有心加害於我……”
岑漪沒接話,瞧著他想聽他打的什麼鬼主意。
他期期艾艾道“求表姐借我幾個能乾的護院,我夜裡入睡也能不被噩夢纏擾,安心許多。”
這話的意思就是,自己可以在他身邊安插眼線嘍?怕自己不放心?岑漪覺得有意思,一口應了下來。
岑逾白一臉的驚喜,好些個道謝的話不要錢似的脫口而出。
岑漪也懶得和他虛與委蛇,叫葉曲撥了幾個手下給他。最後二人的談話在一場表姐弟情深中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