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硯安因為哭泣布滿血絲的雙眼,淌了淚痕的臉頰,哆嗦的手指。
岑漪心頭重重一震,隻感覺心臟仿佛被一隻手狠狠的攥住,絲絲縷縷地疼起來。
“阿安……”
“妻主,我、我胡亂說話了……”硯安倉促地垂下眼睛,眼睫快速的眨了眨,將上麵的淚水儘數抖落了。
“阿安遇見妻主已是三生有幸。”說著,硯安抬起臉兒,主動吻上岑漪的唇。
岑漪感覺硯安舌頭主動的探出來,她莫名嘗到了硯安苦澀的淚水。
岑漪一時之間心緒複雜,按著硯安的腦袋,將他摟的更緊。
唇齒間,硯安的淚滑落下來,又是一片苦澀。
岑漪鬆了手,夜裡硯安唇被齧咬的紅腫,微弱的月光一映照,上麵沾了瑩瑩的口水。
硯安眼瞼翻紅,喘息深重,淚水緩緩止住了,卻一癟嘴。
“妻主,親親我……再親親我吧…?”
“妻主怎樣我都行的。”
硯安手指依舊發抖,邊說邊去解腰帶。
岑漪蹙眉按住硯安的動作,瞧出了硯安眼中極力隱藏的不安。
“阿安,你不需要拿身體留住我,你在我身邊,我總是會護著你的。”
岑漪語氣沉沉,憐惜的摸上硯安的臉,細細的撫摸著。
“可是…妻主,我除了這副身子,沒有其他的了……”
硯安主動捧起岑漪的手,細碎的吻在上麵,一副勾欄小倌兒勾引客人的做派。
岑漪瞧著心頭泛酸,用力掐住硯安的下巴,把他拉向自己。
岑漪的發絲垂在硯安的耳側,將他整個人都籠罩在她落下的陰影裡。
雙唇相碰的前一秒,岑漪再次開口。
“阿安,不必如此放低身段,通過作賤自己取悅我。”
岑漪不想再聽他妄自菲薄的話,主動解開了硯安褻衣的繩子。
岑漪知道硯安擔心某一天失了寵愛,會從天上落到地下。
在硯安的觀念裡,似乎隻能用身子作為留下岑漪的代價,認為這是他唯一的作用。
就像硯安認為他目不識丁,不會撫琴作畫,無法磨墨,無法附庸風雅,就哀求了岑漪想學作畫,想在未來某一天,他還能剩下一個附庸風雅的用途。
岑漪寵愛越盛,硯安心底的種種不安就越濃厚。
說話時就會左顧慮右考量,一直拘束著真正的性子,儘力保持著岑漪喜歡的乖巧聽話的模樣。
這幾乎是個死循環。
岑漪手指扣進硯安手指的縫隙裡,緊緊握住。
硯安正喊著眼淚嚶鳴,神思恍惚了片刻,才緩緩回握住岑漪的手掌。
興許是今日硯安情緒決堤,此刻的他格外脆弱,聳著肩膀,側過頭去貼與岑漪相扣的手掌。
硯安隨著岑漪的動作哼唧著,頭發被汗水沁濕,貼著臉頰脖子。
“妻主…阿安仰慕妻主……”
他喃喃,眼睛穿過兩人間蒸騰的熱氣,直白的落在岑漪的眼睛裡。
“仰慕妻主……”
硯安的雙腿自錦被裡伸出,主動的攀上岑漪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