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妻主,我除了這副身子,沒有其他的了……(2 / 2)

岑漪猝不及防的悶哼一聲,硯安也倒抽一口涼氣。

……

事畢,硯安已經疲憊的睡過去。

今晚的親近與前幾次不一樣。

硯安哭的更厲害。

岑漪知道他是心裡難受,也不拘束著他哭,最後幾乎是哭著睡著的。

岑漪簡單的給硯安擦了身體,又重新點燃了一根安神香,環抱著硯安睡了。

第二日岑漪也沒有什麼事情要處理,在榻上陪著硯安一直睡到午飯時間過了才起床。

“……妻主,我好醜……”

硯安坐在梳妝台前麵,摸著腫起的眼皮,感覺都有些不認識鏡子裡的自己了。

岑漪已經換好了衣衫,靠著桌子瞧甘白給硯安束發。

“小郎君不必在意,這眼睛一會就能消腫。”

甘白給硯安帶了個樣式簡單的小冠,又搭配了一身淺藍色的衣衫。

“今日外頭下了雪,小郎君穿這身淺色的衣衫,站在雪裡,活脫脫一位小仙君呢。”

“小仙君?”硯安被甘白逗笑,腫著眼睛轉身,給岑漪看今天的衣裳。

岑漪被硯安的樣子逗笑。

“是啊,小仙君,青蛙仙君。”

硯安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雙手急急得捂住眼睛。

“妻主彆看眼睛。”

屋子裡笑作一團。

岑漪叫人套了馬車,沒叫甘白跟著,隻他們兩人上馬車往京郊去了。

馬車內七分有些壓抑,老天爺就像是知道岑漪兩人去看硯安父親安葬得地方,雪是越下越大,下了京城入冬以來最大的一場雪。

這雪下的奇妙,雪花片片都如鵝毛,可一絲風都沒有,落在大氅上雪花相互交織的模樣都看的一清二楚。

硯安出神的望著天上簌簌飄落的雪,有些恍惚。

“阿安父親是知道你來看他,變作雪花也與你相見呢。”

聽聞此話,硯安心中壓抑的酸楚湧上來,癟著嘴看岑漪。

“去看看你的父親吧。”

這是一個平民下葬的郊區,雪地裡數個墓碑立在那。

硯安一個一個辨認著上麵的字,直到瞧見一個墓碑上一個熟悉的名字,不是誰誰誰的外室,寫的就是硯安父親本人的名字——孟望。

硯安觸碰了下上麵的名字,他印象中,母親來宅子叫父親,隻是稱呼其“孟氏”,母親正房人進來責打,叫的是“賤人”,那些仆侍叫的是“那小倌兒一樣的外室”。

就好像他父親活了這麼多年,連名字都不配擁有一樣。

硯安跪在地上,也不管地上雪花寒涼,雙手觸地對著父親的墓碑磕了頭。

“父親,我已經送硯家離開了,您儘可以放心了,我跟隨了一個和善的女君,雖然隻是外室,但我妻主待我很好……”

雪花不斷飄落在他的臉上融化,隱約有一種有人觸碰臉頰的錯覺。

“妻主很照顧我,此次也是妻主將父親好好的安葬了,隻是我身份低微,恐怕妻主成親後…會如父親一般失去寵愛,沒有立錐之地。”

“我已經想過,若是日後妻主覺得我礙事,影響了妻主與她夫郎的感情,我便剃了頭發,獨自去寺廟過活……遠遠的走開,不再打擾妻主。”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