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狹小布局簡單,一個圓桌,一個下人都不會用的梳妝台,還有輕微翻身都會咯吱作響的繡床。
“身子不適?我倒來看看你身子哪門子不適。”
見榻上躺著個人,南有儀上前一步猛的掀開被子。
“你…”
訓斥的話正要脫口而出,南有儀卻被眼前的場景哽住。
謝離蜷縮在床榻上,麵色蒼白,額頭全是冷汗,正生理性的發抖著。
“啊…殿下。”謝離費力地睜開眼,似乎是想從榻上撐起身子,卻雙手脫力又栽倒回去。
“你怎麼回事?”南有儀眉頭深鎖,拿手摸了摸謝離的額頭。
“如殿下所見…我現在的狀態,恐怕不能承歡…”
她南有儀是什麼被下半身奪舍了的人嗎,謝離高熱虛弱到快要死過去,她怎麼還能拉著他做那事。
南有儀忍著心底莫名的情緒,把謝離從床榻上撈起來抱著。
“呃…”謝離重重的一哆嗦“好冷。”
南有儀發現謝離身上的衣衫全被汗水打濕,扯了被子裹著。
“都這副樣子了,還硬挺著?怎麼不來找我叫郎中?”
謝離像粽子一樣被南有儀抱在懷裡,往南有儀房裡去。
“殿下會給我請郎中…?真是稀奇,我以為殿下巴不得我死呢…”謝離悶在被子裡虛弱開口。
“哼,折辱之仇,本殿下還沒瘋癲到要人性命的程度。”
感受到懷裡謝離哆嗦的逐漸劇烈,南有儀不自覺將他摟緊了,試圖把自己的體溫渡一點給謝離。
郎中來的很快,先是號脈,發現謝離身體虛弱,詢問身上是否帶傷。
“他整日在府裡呆著,哪來的……”
南有儀覺得奇怪,正不耐煩的反駁,卻聽謝離斷斷續續的回答了。
“有…在,右腿…”
右腿?
郎中還來不及伸手去查看,南有儀快郎中一步,迅速劃開謝離右腿的的褲子。
見上麵纏了紗布,那紗布卻是血紅的。
“殿下,還是我來吧,看樣子傷口不小,血痂若是和紗布粘連,必然十分痛苦…”
南有儀忍住動作,隻看郎中一點點揭開紗布。
“呃…”謝離疼的滿頭大汗,忍不住嗚咽出聲,整張臉都皺起來。
南有儀輕而緩的握住謝離的手掌,安慰的摸著謝離的臉頰。
“嘶……這傷口…”郎中倒吸一口氣。
一道深深的劍傷橫亙在謝離腿上,從小腿一直到腳腕。
傷口紅腫,鮮紅的肉已經翻了出來,隱約可見白骨,經過拆紗布的撕扯,又是流出血液來。
南有儀沒那個心思再訓斥謝離,那樣子的傷口落在她身上,她都不一定受得住,謝離竟然挺了整整三日?
郎中取了一把小巧的刀,經火淬過,才一點點將謝離傷口處的爛肉掛掉。
就算灌了止疼的湯藥,謝離攥著南有儀的手愈發用力,卻依舊疼的直痙攣。
一直到傷口處理完,又是一身的汗,一句話也說不出昏睡過去了。
南有儀瞧著臉色蒼白的謝離,一時間五味雜陳。
他定是去查謝家的事情了。
南有儀咬牙,看著昏迷中的謝離氣不打一處來。
天知道她把謝離從處死改成衝入軍倌兒,再從軍倌兒把他撈出來有多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