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龍隱的速度沒讓青鸞等太久。剛看到老言的麵,青鸞就急急地上前抓住老言的胳膊把完顏卓的情況給他詳細說了一遍,問“老言,你前段時間研究的類似蠑螈修複問題,有多少進展?完顏卓能不能像隱衛一樣重塑全身經脈。?”
老言連忙出言安慰“主人彆著急,先讓我檢查檢查卓小子的具體狀況,我得親自感受一下他現在的症結。”
等老言親自感受完,陷入了久久的思考中,老言才是真正的國醫聖手,在他眼裡沒有親疏遠近,隻有病患,考慮了許久,老言說“藥人血可以試試看,你曾經給雪狼宗的小子開顱,用上了藥人血有一定的效果可以加快恢複速度,但我認為最有效的方法是重複隱衛的恢複方式。雖然研究了許久,我也在這裡做了不少的實驗,但我還是沒搞清楚最關鍵的一點,就是如何啟動普通人的修複因子,斷肢重生必須自主啟動修複,如果能找到觸發點,將會是醫學界的奇跡。”
靈鐲忽然傳出機械音“任何事情都有雙麵性,破碎的反麵就是重塑。蠱王的分泌液就可以改變生命體的各種機製,它可以引起經脈爆裂,同時也激發了機體重塑。主人搞錯了重點,這個生命體不是不能自主修複,而是修複速度遠遠跟不上破裂速度。”
老言聽了這話,大喜過望“主人,我有個方法或許可以一試。在地宮研究的時候,隱衛水晶棺裡的修複物質引起了我的強烈好奇,於是我就把其中兩個相對完整的隱衛移到了一個水晶棺裡,結果發現,除了修複速度稍微減緩些,並未影響隱衛最終修複完整。如今隱衛全部修複完,就剩下了一個水晶棺。咱們把卓小子放進去試試看,也許能救他一命。”
青鸞對老言的做法無語了,這也是個可以拿人命做實驗的狠人。還好,自己管的比較嚴,他還算有底線,至少不會拿健康人做實驗。同時也慶幸他留了個另外的選擇給完顏卓,相比修複之前和骨頭架子差不多的隱衛,青鸞更在乎完顏卓。在行動之前,青鸞又與靈鐲確認了一下,她問靈鐲“此間的生命體修複方式,是否可以用在剛剛自己帶進來的人”。
靈鐲回複“每個水晶棺都是一間無菌醫療倉,裡麵的修複液也是營養液,生命體的修複不但要啟動修複基因,還需要足夠的能量補充,醫療倉可以提供這些外在條件。醫療倉的營養液可以對隱衛有效,不一定對普通人有效。”
聽了靈鐲的解釋,青鸞決定把完顏卓放進去試試看,命令靈鐲打開掃描功能,時刻監視完顏卓的各項身體指標。結果發現,醫療倉確實有一定的作用。在未解開氣海要穴的情況下,爆裂雖然暫時停止,但機體恢複速度也微乎其微,醫療倉的環境明顯加快了修複速度。但是,還遠遠不夠,靈鐲通過檢測到的數據分析,即使修複速度明顯加快,但還是落後爆裂速度十倍不止。並且,隨著修複速度的加快,青鸞封住的穴道開始自主恢複,爆裂情況馬上就無法阻止。
青鸞焦急得不行,連連追問行之有效的方法。靈鐲和老言都無法快速給出答案。看著完顏卓慢慢地變成血人,青鸞決定破釜沉舟一次,她又一次取出匕首準備放心頭血。藥人最重要,最珍貴的就是心頭血了,一碗心頭血抵得上全身血液的藥效。
靈鐲阻止“主人不要用匕首,造成的傷口大不說,還容易感染發炎,不利於恢複,地宮有現成的微創工具,隻需主人躺到中央的蓮花台上,我來操作細管取你800毫升的心頭血足以夠用,再多這小子承受不住,會爆體而亡。取出來的心頭血我可以直接輸入到病人的心臟,更能加快藥效的發揮。”
青鸞同意了靈鐲的建議,當她躺到中央蓮花台上後,放置病人的醫療倉也立刻機關啟動,慢慢靠近中央蓮花台,直到兩者貼合在一起,水晶棺竟然成了蓮花台底座的一部分。從青鸞體內抽出來的血液很快輸入到了完顏卓的心臟之處。這番操作終於沒辜負青鸞的犧牲,完顏卓的情況有了明顯的改善,雖然修複速度還是稍稍落後,但也與破裂速度相差無幾了。
老言的關注點都放在了病人身上,他沒注意到的是,靈鐲通過蓮花台操作,在抽取心頭血的同時,又往青鸞的心臟處植入了些許不明物質,而被抽取心頭血的青鸞,意識有些渙散,並未發現自身的異樣。因為,此刻的她又被植入了一段新的記憶,是那位決定生祭的諸葛家主記憶。
同樣像過了一輩子般,原來這一代諸葛家主是位女扮男裝的大佬,單名一個霽字。諸葛家族到了她這一代,成就最高的是她這個女人。先不說這位大佬才高八鬥,知識儲存量有多麼地豐富,但隻說這位大佬的意識,那是非常地超前,彆人注意不到的問題,她反而看的很長遠。諸葛家族到了她這一代,說是已經走上末路也不為過,不然也輪不到她這個女扮男裝的人做家主。生於憂患死於安樂的道理她理解的最深,為了拯救腐爛的家族,她毅然決然地找到天機寺合作,革故鼎新。因為當時的天機寺正到處找人試藥,而且天機寺一直是正麵的神佛形象,他們的實驗對象都是自主自願,至少是能做主的人自願同意合作。諸葛霽答應送家族子弟去天機寺當實驗品,但要求天機寺的了悟為家族製造人為的危機,使家族子弟再也不能躺在祖輩功勞簿上醉生夢死。天機寺結合自己的利益,就營造了祭祀的幌子。
實驗要求諸葛家族的部分新生兒植入外來基因,用以研究能量源重生的課題。雖然明麵上是要求諸葛嫡女祭祀,但事實並非如此,諸葛家主每代都有兩個女兒也隻是幌子,真正能用來實驗的,也就是被祭祀的,都是天機寺親自選擇基因重組最高的那個,無論男女。而諸葛家主的選擇也是如此,隻能是對天機寺有用的人才能做家主,隻有這樣家主嫡係對實驗有效的可能性才會最大,也因為如此的規定,諸葛族從來不會從內部爭權,最高權力代表短壽,代表犧牲。不得不說諸葛霽定的家規非常符合人性。
至此幾百年的時間內,諸葛族人完全知道內情的人越來越少,但造成的人人自危效果卻非常成功,整個諸葛家族,都在為自己的小命拚命努力。雖然天機寺會選擇對實驗有用的人,但諸葛家族同時會把不成材的後代也送去祭祀,這個秘密在諸葛家族高層已經是心知肚明的公開標準,故而,沒人敢拿自己的命,敢拿兒孫的命開玩笑。
青鸞終於明白了諸葛家族生祭的前因後果,再一次對諸葛霽本人讚歎,這麼有見識有能力又懂人性的家主,確實能讓家族昌盛萬代,自己打斷了諸葛家族祭祀,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至少在決定保下諸葛妧的性命時,自己從未考慮過千秋萬代。
猛然睜開眼,意識迷糊了好一會才分清現實和記憶。同樣的重生經曆讓青鸞再一次懷疑人生,天機寺給的記憶怎麼就如此真實!但凡自己意誌力稍微薄弱些,整個人都要崩潰,很難分清虛妄和現實,很難確定自己到底是誰,因為到現在,青鸞都開始懷疑王大丫的記憶是否真實,也許自己就是個基因變異的怪物,或者是天機寺製造出來的變種人,為了給自己一個合理的存在身份,天機寺讓自己取代了曾經真實存在的農家女,也許還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真相,至少現在的青鸞已經傻傻地分不清天機寺到底是正還是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