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道行也看到了這情況,就稍微提高了聲音,琅琅說下去:
“後來,那個和尚他能夠行走了。
一天風和日麗,我陪同他漫步在草心觀旁邊的山徑上。
他問我:‘世上的人,不會無緣無故做事情的,你這樣恭恭敬敬地侍奉我,必有所求,說吧。隻是你想要知道的。
而且他也說朱棣的國師早死了,我隻能儘我所知,毫不保留地告訴你了。’
我也毫不保留地說,那個死去了的國師善走繩索,懸掛高空,還要一邊頌經或者一邊觀書,一邊行走,真是勝似閒庭信步。
您能夠傳授給我嗎。’
他毫不遲疑地回答說:‘這個當然可以。道家本來就武學根源雄厚,我現在隻能口頭說說要領,我覺得你十多天就會熟練下來。’
我當時很有信心地說我能。果然我很快就熟練了高空走長索,而且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他很高興。
還說:‘我給你取個道家法名吧,你的法名是藍道行。"
我倒地就拜,口中說:“謝謝師父,我當稟報三清祖師,說活佛歸天,成了我道家的活神仙,法名是黑衣老道。我成了您的徒弟。祖師爺們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他聽了哈哈大笑,一屁股坐在山徑邊的一塊圓盤樣的石頭上。
而後雙目一閉,也暗中上三清殿報到去了。
這塊石頭就是那天我發現長龍墜地時打坐的道台。真是無巧不有呀。’”
他的話說完了,又端起茶杯喝了起來。
沈襄錚再也忍不住了,開言道:“我們到這裡來,聆聽了您的教誨,多謝了。但是我們更主要的目的是,來的人每一個都想學會您的那門絕技走繩索。”
“這個自然。隻是我今天講乏了,不能夠上山給你們套繩索。
明天吧。
今天你們還可以提幾個問題,我能夠回答的,一定會滿足你們的。”
“那好,我心中好奇怪,我在洞庭湖中遇到了一件事情,到現在還不明白,看來是您老人家和我師傅崬鏢局在耍小猴子了,朝三暮四地給棗子。
但是我不知道該問還是不該問。”
沈襄錚又發話了。
“問吧,問吧,隻是你不是小猴子,你是我師弟的賢婿,是個十分聰明機靈的好青年好漢子。”藍道非常認真地說。
看到藍道的謹慎態度,沈襄錚放心地說開了:
“那天淩晨,我發現洞庭湖底有了異樣,急匆匆下去營救那兩個小師弟。
我明明看到那條豬婆龍張開大口,把他們都吞下去了,可是你派來的小道就若無其事。
我回到鏢局,我那泰山大人也不聞不問。
可是明明我出發時,他說是剛收到卞盛灝和馬焗良送來的兩個小兄弟,可是人沒了,誰都不提及。
這是鏢局裡所有的人都麻木了,還是我看花了眼,走了神。
可是我至今還不明白的一個大大的啞謎。
而且到今天也沒有看到那兩個小兄弟也,我心如刀絞呀。”
“那兩個人,有什麼特征沒有,你還能夠記起點什麼來嗎,不是口說心如刀絞,實際也是麻木不仁吧。”
藍道行笑吟吟地說道。
“我不會是那種人的。
崬鏢局是我的師傅也是泰山,你是我師傅的大師兄,我就稱您為大師傅了。
我時時刻刻記掛著他們倆呀。
今天聽到您的座下有個小青年說話的聲音酷似隨我水底押鏢的小夥子,所以我還想把他看個清楚,知道個明白。
隻是,我們押鏢的路途上,他們兩個時時都帶著頭套,而且呀一日三變,我真的無法知曉他們的麵目特征。”
“好吧,巨瀾你出來,脫下帽子,讓沈大公子看個明白,看你是那次洞庭湖水下押鏢的人不。也好讓他放心。”
“好嘞,來了。”
話音未落,那個小夥子已經取了帽子,站立在藍道的座下了。
大家都放眼細看,隻見這個名為巨瀾的小青年,中等個頭,身材苗條,金發碧眼。
一點也不像我們華夏民族的人樣,倒是活脫脫一個西洋人模樣。
可是西洋人大都是魯莽高大,就身材來說,倒像是一個,一個什麼?
呀,倒像是一個中華少女。
大家都看清楚了沒有?藍道發問了。
“看清楚了!”台下人們異口同聲整整齊齊的回答。
“不一定吧?”
藍道行話未落音,隻見那小青年頭顱輕輕地快捷一晃。
他哪裡是什麼黃發碧眼。
而是烏黑的短發,頭上高挽發髻,是個道童,一個二十一二歲的道童。
藍道笑了:“你們今天不是在看川劇,這是我們道家的變容法,有時會有大用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