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督大人無限歡喜,就把她從春滿樓贖了出來。”
那個下刀子割命根子的捕快,再也忍不住了,見老爺總是不開口,不由得問道:“為什麼不立馬福簾為夫人,卻說她是表侄女呀。有點不合情理了。”
“對呀,對呀,這個戲子是在滿口噴大糞,在誣陷我嘞。我本來就是總督大人的表侄女,不是什麼娼妓呀!”馬福簾滿眼淚痕,大聲為自己伸冤了。
知府大人這回是真的動怒了,大聲斥責道:“我知道誰的話是真,誰的話是假,沒有讓你說話的時候,把你那張害人的嘴巴,閉上吧!”
知府大人,還補充了一句:“冉副捕頭,到廚房去提個碳爐子來,這個女人還再敢混淆視聽,就燒紅鐵鉗子,燙她的嘴巴。”
冉捕頭應一聲是,當真到廚房裡提來了一個大碳爐子。
知府本來隻是要嚇唬嚇唬她,在大堂上,就是對一些潑皮無賴,知府也是很少用這樣的酷刑的。
可是,潑婦爛草鞋不經嚇唬,馬氏差點嚇昏過去了。
副捕頭向寸潤知眨巴了下眼睛,示意他大膽說下去。
“本來嘛,總督是要立她為八夫人,但是馬福簾不同意。她說成了大人的八夫人,不是要受七個大姐的欺辱嗎,那就樣的話,就活不成了。她要做總督的表侄女,可以把兒子過繼總督您為孫子吧,不很好嗎?”
說到這,寸潤知很是得意,還特地問了馬福簾一句:“我說得對嗎?”
馬福簾看了一眼那熊熊的炭火,和插在炭火中的鐵鉗子,覺得紅紅的鐵條條,就燙在背上胸膛上嘴巴上了。
她終於老實了:“是這樣,是這樣。”
“馬氏,你老實招來,為什麼寸潤知成了你的貼身丫鬟,你的那第二個兒子,難道也不是總督大人的嗎?”
知府大人這一回可是厲聲責問了。
馬氏心裡咚咚地跳,知府雖然很少和她在一起,但是不管什麼時候,總是對她和顏悅色的。
她知道,到了這步田地,不說真話,反而會害了自己。
她還知道,知府在審案時,確實做到了坦白從寬,說謊從嚴。而且從寬從嚴,也是從不含糊的。
於是,她招供了全部的事實。
原來,總督也並不是一個信口遊,對女人也留一個心眼。
他也仿效朝廷的做法,哪夜在哪個妻妾那裡留宿,都詳細地做了記錄。
這個留宿記錄,當然不要師爺也更加不要衙役來做。他親自記錄在一個專用的大本子上。
馬福簾懷上了第二個孩子,他計算了一下,和他全無一點關係。
一夜,他特地駕幸這個表侄女房間裡。
總督雖然生不出兒女,但是手上還是很有力氣的。
總督那一夜,不和她祥雲雨水承歡。
而是一上床,就掐也敲呀,還差一點把她的手指折斷了,接著把她的肩膀脫了臼。
還把她的頭發扯下了少半。
在這樣的折磨下,馬福簾終於承認了,是和她的貼身丫鬟生的。
不然的話,在這堂堂的總督私人府邸,有誰敢亂來呀。
這個事情,讓總督很是生氣。
但是轉念一想,家醜不可外揚。
如果此事外人知道了,丟儘臉麵的是他自己。
於是就想出了一個移花栽木之計謀。
馬氏陳述到這裡,不顧一切了,什麼臉麵不臉麵的,早就沒有了。
她大聲說:“這是掏自我肺腑的話了。老爺你該相信了吧。”
馬氏還大聲呼叫:“就這樣,總督把自己的表侄女,逼著哄著嫁給了老爺您呀。讓你平步青雲,從一個華銀知縣,直升為邵州知府了,你還不值得嗎?”
馬氏已經不管不顧一切,想讓知府老爺出個大醜。
可是,她就不知道,來的人,都是他的心腹死士,還有他的親生女兒崬泖泖。
這些人,會為老爺獻出身家性命都在所不辭的。
至於守口如瓶,就不算一回事情了。
以後逢人處事,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他們心裡都如明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