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視廳內,萩原研二正偷雞摸狗地蹭到剩飯桶邊,在確認無人注意後把賴川黃泉做的便當全都倒了進去。
“對不起了軟麵包,”他盯著隻被吃過幾口的精致便當,滿臉沉痛:“我對你的喜歡還不足支撐我自虐……”
不,認真想想,就算他很愛很愛軟麵包,甚至結婚都有孩子了,他也做不到吃下這份便當。
向來能光盤的兩位機動隊王牌這次都沒把飯吃乾淨,哪怕他們吃的是警視廳食堂出售的普通午飯套餐。沒辦法,賴川黃泉做的便當實在太有殺傷性,哪怕隻是淺嘗了一小口,能激起味蕾地震的味道也從舌尖順著食道一路蔓延向胃部。誰能想到一份堪比藝術品、勾得人食指大動的精致便當,居然能震得萩原研二瞳孔渙散。就連向來有定力的鬆田陣平也被口腔裡的味道震得頭皮發麻,像有人用一柄鐵錘大力敲擊他的天靈蓋。
彆人是書法入木三分,賴川黃泉是做飯“入舌三分”。哪怕丟下筷子狂喝三升水,震撼喉嚨的味道也已經浸進舌頭每一個細胞,再美味的料理喂進嘴裡也會開始變成怪味。
機動隊雙王牌毫不懷疑如果他們把便當全部吃掉,下午就可以雙雙請病假直接去米花醫院躺ICU了。
閃光燈亮起,鬆田陣平發出聲滿是嘲諷意味的冷哼。他單手插兜用手機拍下了萩原研二倒便當的畫麵,狂傲的眉眼卻透著一股食物中毒般的憔悴:“居然把賴川親手為你做的便當像垃圾一樣倒掉,我要發給她看。”
萩原研二瞥了鬆田陣平一眼,一臉無所謂:“你又不知道軟麵包的電話。”
鬆田陣平:“可我知道她住在哪裡,大不了下次見麵的時候再拿給她看。”
收拾便當盒的動作一頓,萩原研二擰眉笑著威脅道:“小陣平,我勸你善良!”
“哼,你怎麼有臉勸我善良”嗤笑一聲,鬆田陣平回以一個挑釁的表情:“故意騙我吃下便當,可真有你的。”
萩原研二說得理直氣壯:“畢竟我們是好兄弟嘛,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不是理所應當的事嗎。”
“哈?信不信我揍你。”
“現役警官毆打平級同事?”
從小一同長大的兩人吵吵嚷嚷,並肩離開了警視廳食堂。而被他們熱議的賴川黃泉已經換上一身乾淨的新裙子,戴著副能遮住小半張臉的寬大墨鏡在街邊閒逛。
時空管理局在分配資源時,對他們這些底層員工向來摳摳搜搜的。但好在賴川黃泉和管理員關係還不錯,在降為C級時,管理員為她保留了任務目標的地圖查詢功能。對一個不擅長搜集情報的人而言,一張能實時顯示被救濟對象坐標的地圖比什麼都重要。
賴川黃泉仔細翻看過被救濟人物的名單,現在身處東京的就隻有鬆田陣平和諸伏景光。在可以時空跳躍前,她得好好研究這兩位被救濟對象。
思至此,她翻出手機打給了通訊錄唯二的聯係人之一。受羅馬發音影響,萩原研二的名字已經被安室透從第一的寶座擠了下去。電話才剛響過兩聲,被接通的倒計時就開始在屏幕上跳動,萩原研二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動聽。
萩原研二有些意外,這是軟麵包第一次給他打電話。萩原研二原本以為他和黃泉之間,大概率隻會是他單方麵去找她。心跳加快了一拍,萩原研二握著手機露出個有點傻氣的笑容。然而喜悅的情緒剛湧上眉梢,就被擔憂的情緒衝散,消失得無影無蹤。
“軟麵包,怎麼啦,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不然怎麼會突然給他打電話。
“沒有啦,我好得很,現在在外麵逛街呢。”
“這樣啊,”得知賴川黃泉不是因為身體不適才給他打的電話,萩原研二暗暗鬆了一口氣,再次掬起燦爛的笑容:“在外麵玩得開心一點。今天我要加班,晚上我去找你,給你帶好吃的烤肉。”
話音落,萩原研二就瞥見坐在對麵的鬆田陣平挑眉向他投來個戲謔的表情。周圍其他隊員也一臉八卦,像吃到了什麼新鮮的甜瓜。萩原研二頂著來自四麵八方的炙熱目光,繼續道:“過幾天我休息,陪我逛街吧,順道給你添幾件冬裝……嗯,那就這麼說定嘍……好,掛了,拜拜~”
掛斷電話,萩原研二滿臉無奈地掃視一圈隊員:“不要胡思亂想,不是你們以為的那種事。”就算日本是以個在「性」上比較開放的國家,他也沒打算這麼快就對軟麵包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