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國有個姑娘在月下斷腸。
寧國有個皇帝在聚仙閣裡飲酒惆悵。
他們都念想著同一個人,他當然就是李辰安了。
……
悅來客棧南院的池塘邊擺著一張桌子。
桌上擺放的是一桌上好的酒菜。
夏花出的銀子。
這姑娘看起來很有錢的樣子。
被趙朵兒和小武記掛著的李辰安,他現在很好。
此刻他看著這一桌子的酒菜很喜歡。
便覺得這個弟子收的值當。
除了鐘離若水,其餘七人坐在了桌前——
跟著進來的潘曉沒有得到夏花的邀請,他規規矩矩的站在了一旁。
夏花起身,拎起酒壺正要給眾人斟酒,潘曉兩步跑了過來,臉上帶著歡喜的笑意,極為小意的低聲說了一句:“閒著也是閒著,這倒酒的活兒就交給在下來,如何?”
夏花瞅了潘曉一眼,將酒壺遞給了他,沒有去問潘曉的家世來曆。
因為這不重要。
不過是插肩而過的路人罷了。
潘曉倒了一圈酒,李辰安舉起了酒杯,“諸位,再過那麼三五天,我和賤內也就抵達了洗劍樓。”
“明日一早,我們就要和夏姑娘分道揚鑣。”
“今夜大家都好生喝一杯好生的吃上一頓,後麵的這三五天,我們就要加快趕路了。”
夏花一驚,扭頭看向了李辰安:“先生,不是說好的同去東旭城麼?去了東旭城的夏府弟子向先生行拜師之禮麼?”
李辰安擺了擺手:“那些不過都是形式罷了,你若是真有拜師之心……”
他也看向了夏花。
夏花就坐在他的身旁。
依舊穿著那一襲白色的長裙——
想來是換了新的,不然這姑娘的長裙為何一直都那麼乾淨?
隻是今日她的長裙下又穿了個什麼顏色?
想歪了!
但這姑娘實屬漂亮啊!
哎……練這不二周天訣,將自己弄得跟太監似的。
難受。
“為師身上的銀兩倒是不多了,你若是還有,就暫借給為師一些,這便算是你的束脩了,如何?”
夏花一愣,片刻,臉上的喜意如夏花一般綻放。
她連連點頭,“有的,有的!”
她的手伸入了袖袋中,摸出了一疊銀票來!
“先生若說是借那便顯得生份了,這、這算是學生送給先生的盤纏。”
“身上隻有這些了,到了東旭城之後,先生若能夠等學生片刻,我再多送一些給先生,如何?”
李辰安接過那疊銀票,一瞧,百兩麵值,估摸著得有個百來十張,這就是一萬兩銀子。
這先生當得值當!
“啊,夠了,夠了!”
“為師閒雲野鶴,帶著你師娘遊曆天下,粗茶淡飯過習慣了,花不了幾個銀子。”
夏花臉上卻露出了一抹失望之色。
她隻是想要在先生的身邊多呆一會,銀子是小事,能得先生一句指點或者一首詩詞,這才是她內心的向往。
李辰安不動聲色的將這疊銀票揣入了懷中:
“來來來,先喝一杯,算是我正式收了夏花為徒。”
眾人舉杯,齊齊恭賀,就連步驚鴻這匹獨狼也不例外。
步驚鴻看向夏花的眼裡充滿著羨慕。
他沒有師傅,更沒有先生。
他能夠識字那是他的母親教他的,可母親卻在他六歲的那一年去世。
死得很慘。
死在了那個武安侯車玨的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