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樓心裡有些詫異閻鐵珊的聲音竟是這樣的,臉上卻還是雷打不動的招牌微笑臉,“三哥和五哥酒量確實不錯,但七童也是能喝幾杯的,等會兒陪閻閣主喝幾杯。至於要喝得儘興,有陸小鳳在,我與清歡便不來湊熱鬨了。”
閻鐵珊聞言,哈哈笑著拍陸小鳳的肩膀,“許久沒有痛快地喝過了,今晚與你醉一場!”
陸小鳳微笑:“我已經多年沒喝醉了,要是今晚能醉一場,也是我與閻總管的緣分。”
閻鐵珊:“還沒喝你就醉了,是霍總管,珠光寶氣閣的總管,是霍天青。”
陸小鳳:“我知道珠光寶氣閣的總管姓霍,可我剛才說的,是金鵬王朝的內庫總管閻立本。”
閻鐵珊聞言,笑容凝住,五官頓時緊繃起來。
陸小鳳一見閻鐵珊那神情,心中便知江清歡說的金鵬王朝四大家臣並不是謊言。
陸小鳳彈了彈桌麵上的小酒杯,笑問:“閻總管請我們前來,該不會隻是為了喝酒這麼簡單吧?”
閻鐵珊的眼神變得冰冷,即便是場麵氣氛瞬間變得緊繃,剛才他們進門就在的客人依然十分淡定地坐在圓桌前,慢條斯理地夾菜、喝酒。江清歡食指點了點紅唇,白虎果然沒說錯,這些客人就是閻鐵珊的保鏢。
閻鐵珊目光冰冷,看向陸小鳳:“為何你總是敬酒不喝喝罰酒?”
陸小鳳卻笑道:“不是我敬酒不喝喝罰酒,而是有人將我和花滿樓請去了金鵬王的地方之後,隻讓我們看到了他們的屍體。閻總管,我們也十分驚訝為何有人要多此一舉?若是想要彆人保守自己的秘密,殺人滅口已經足夠?為何要設計我和花滿樓,難道我們看起來,就那麼好騙麼?”
閻鐵珊眉頭微皺了起來,“什麼殺人滅口,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陸小鳳旁若無人地拿起一壺酒,酒是山西的汾酒,一看桌上的菜式,都是山西名菜。
陸小鳳:“一個古老的王朝,在五十年前到了中原。金鵬王帶著巨大的財富到了中原來避難,指望著有一天複國有望。可他沒想到,才到了中原他的家臣就背叛了他,他們帶走了屬於他的財富,比如他的內庫總管,就帶走了無數的金銀珠寶,搖身一變,變成了關中最大的珠寶商。”
閻鐵珊似乎也料到了陸小鳳早就知道了此事,並不反駁也不惱怒,他隻是冷冷一笑,說道:“我不走,留在那個地方做什麼?你以為那金鵬王真的是想要複國?但凡他有一點複國的念頭,我與其他幾人也不至於離開。你所知道的金鵬王,不過是個隻知吃喝玩樂的酒囊飯袋而已,他到了中原之後,利用他的巨額財富建起了宮殿,揮金如土,隻知貪圖享樂,卻不知有朝一日會坐吃山空立地吃陷。我們離開,是因為我們有抱負!”
花滿樓:“可你的抱負,是用屬於金鵬王朝的財富實現的。”
閻鐵珊:“那是屬於我的!我們幾人一路上護送他到中原,路上吃儘了苦頭,從未有過半句怨言。可到了中原,金鵬王寵信他的舅舅上官瑾,對其餘三位家臣處處防備。我們無奈之下,不得不出此下策。當日遠離故國,若不是因為我們四人齊心協力,他又怎能安全抵達中原?他對我們不仁,我們不過取走了理應屬於我們的那一份財富,對他已經夠好了。”閻鐵珊說著說著,語氣便激動起來,他一激動,那尖細的嗓門就拔高了,像是能刺穿人的耳膜一般,令人感覺十分難受。
“即便是我們離開了金鵬王,他有錢的時候還好,至少不會來打擾我們。可近幾年他窮困潦倒,已經不止一次派人前來找我要銀兩,我也都給他了。我若是想殺他,隻需要在他派人來找我之時,便將他殺人滅口即可,何須等到今日?”
江清歡聽了,覺得也是這個道理。
江清歡一隻手摸著腳邊白虎的腦袋,好奇地問閻鐵珊:“若閻閣主與金鵬王被殺一事無關,為何要邀請我們前來水閣?”
陸小鳳輕歎一聲,說道:“因為他雖然與金鵬王被殺一事無關,可他一直都在關注此事。他知道我們到了金鵬王的地方,也知道上官雪兒被我們帶走了。他邀請我們到水閣來做客,並不是真的要請我們喝酒,而是要我們有來無回。”
閻鐵珊站了起來,他迅速往後退,而剛才還坐著慢條斯理吃飯的眾人,此刻已經訓練有素的站起來,將閻鐵珊護在身後。
閻鐵珊:“既然你知道了,那還希望你們能配合一點,這樣的話,痛苦會少些。”
江清歡見狀,笑了起來,“可我最討厭的便是像閻閣主這般,說什麼事情都是出於無奈,東窗事發後,趕緊花銀子找一批高手來保護自己,好像自己真的是多無辜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