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說沈浪的陰陽煞再要發作,就要死翹翹了,所以他打算把江清歡拿來試藥。
江清歡聽了也並不覺得奇怪,因為先前黃藥師也是想要拿沈浪試藥的,王憐花和白飛飛也這麼想,並不奇怪。但是,江清歡心中有疑問。
“你要殺快活王,怎麼還有心思在這兒為沈浪試藥呢?你知道我師父到了開封嗎?”
“我知道,那與我又有何乾係呢?”
王憐花把江清歡帶到了一個藥房,藥房中還有幾個大爐子,中間有一個木盆,木盆中裝著的是冒著白煙的濃黑藥水。
王憐花讓幾個侍女進來,侍女個個貌美如花,看向江清歡的眼神十分曖昧,臨走的時候,其中一個侍女還朝她眨了眨眼。
江清歡:“……”
她默了默,然後又跟王憐花說:“你以為白飛飛是你姐姐,可她其實不是。她想救沈浪,所以對你隱瞞了身世。她一定是告訴你,等沈浪好了之後,你們就一起去殺快活王。不過公子若是想殺快活王,何必舍近求遠?沈浪和白飛飛,能比得上桃花島和冥嶽嗎?”
王憐花睨了她一眼,說道:“脫衣服。”
江清歡眨了眨眼,“男女授受不親,你還在這兒,我怎麼脫?”
王憐花:“醫者父母心,不管是男是女,在我眼裡一概都是剛出生的嬰兒一般。你脫不脫?你要是不脫,我可就要親自動手了。”
江清歡看著那一桶藥水,覺得可真要命。她歎了一口氣,說公子你至少背過身去,就算是醫者父母心,我也還是個姑娘。
王憐花聽到她的話,“哦”了一聲,“難道你未經人事?像你這般的,桃花島主竟然也能忍?”
江清歡被他氣笑了,說:“桃花島主雖然亦正亦邪,其實公子與他也是有幾分相似的。”
王憐花:“哦?然後呢?”
江清歡:“但要說桃花島主是瀟瀟君子骨也是沒有錯的,他有所為有所不為,並不像公子這般放縱。”
王憐花聞言,也並不生氣,哈哈笑道:“我要那君子骨做什麼?能吃嗎?”
江清歡:“君子骨雖不能吃,但至少會令人覺得信任。公子,我與你談一筆買賣吧?”
王憐花有些玩味兒的目光落在江清歡身上,“什麼買賣?”
王憐花出現在清風齋的事情過於突然,江清歡的反應再快,也難以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理清楚。剛才在馬車上的那幾個時辰,她心裡把最近發生的事情都理了一遍。千麵公子之所以會出現,一則是為快活王,二則是為沈浪。他為殺快活王,所以找上白飛飛;為救沈浪,所以找上她。但是在王憐花的心中,沈浪之事一定不會比快活王之事來得重要。
江清歡:“白飛飛為了救沈浪,對公子一定也有所隱瞞。她願意帶著幽靈宮為冥嶽效力,那自然不是我拿著刀子逼她點頭的。我倒是不知道她瞞天過海,自稱是公子同父異母的姐姐。她不是白靜的女兒,她隻是利用公子對親情的渴望,利用你而已。我內力儘失,如今又落在你手中,隻能任你魚肉,所以也不會欺騙你。我隻是想告訴公子,我的師父已經見過仁義山莊的朱富貴,冥嶽會與仁義山莊聯手,除去快活王。公子與其將希望放在白飛飛與沈浪身上,不如與我合作。”
王憐花看向江清歡,“嗯,你繼續說。”
江清歡眨了眨眼睛,“我說完了。”
王憐花板著臉,“那就脫衣服,泡藥澡。”
江清歡:“公子不信我?”
王憐花卻不是不信江清歡,他隻是說:“仇人,總要自己殺了才算是報仇。假手他人,有什麼意思呢?”
江清歡笑,說這有何難?
語畢,朝王憐花勾了勾手指,“公子,過來。”
王憐花眉頭微蹙,看向她。
江清歡:“公子不必擔心有詐,我如今內力全失,跟你前來的時候又是蒙眼睛又是換馬車的,我就是有本事離開這屋子,也不知道自己該哪兒走啊。”
“即便是有詐,你以為我看不透?”王憐花笑了笑,走了過去。
江清歡在王憐花的耳旁嘰嘰咕咕說了許久,也不知道是說了什麼,王憐花先是蹙眉,後來眉頭便是慢慢鬆開了,將信將疑地看向江清歡。
江清歡拍著胸脯,跟王憐花說道:“公子信我,隻要你願意與我做這筆買賣,你定能手刃快活王。”
王憐花有些猶豫,倒不是因為什麼,他武功或許不及黃藥師和聶小鳳,但旁門左道,他多的是。他本來是想著拿江清歡試藥之後,再與白飛飛沈浪聯手,將快活王的頸上人頭割下來,以安慰母親這些年來所受的痛苦。至於是否得罪了桃花島和冥嶽,又有什麼要緊?若是要緊,便直接移居海外便是。憑他之能,在哪兒都是逍遙人生。他之所以猶豫,是覺得這麼帶著江清歡來了,藥水也準備好了,沒能拿江清歡試藥,他心裡覺得很遺憾啊。
江清歡看著王憐花的神色,用她自覺已經十分善解人意的語氣說道:“其實黃島主也十分精通醫理,公子精通藥理,若是你們二人聯手,陰陽煞算得了什麼?不是說陰陽煞會發作三次嗎?沈浪若是再發作一次不能解除便要送命了,我不過才發作一次。公子不如隨我到清風齋去做客,見我師父一見,再與黃島主切磋醫理藥理,等你們想出個什麼法子來,也不必先拿沈浪試藥了,我來試。這樣一則成全了公子為朋友兩肋插刀的心願,二則也為你殺快活王製造了機會,你看可行?”
王憐花伸手撥弄了一下那藥水,十分隨和地說道:“行啊,但是為了表示誠意,四姑娘至少得試試這桶藥水,我才能相信你啊。”
江清歡:“……”
其實在王憐花麵前脫個衣服,江清歡覺得沒什麼,就是萬一那藥水不行呢?她豈不是就要死了?她就算是要死,也要死在師父和黃藥師身邊的。
王憐花似乎看穿她的顧慮,又說:“放心,有我在,你死不了的。”
江清歡嘴角抽了抽,看著那桶還在冒煙的黑不拉幾的藥水,歎息,還是得進那個大木桶。
“行吧,我泡澡時可否請公子先出去?”
“你說呢?”
江清歡默了默,既然他非要看著她泡澡,那也隻好退而求其次,“那公子不離開,至少我寬衣之時你轉身行嗎?我也是會害羞的。”
王憐花挑了挑眉,看了江清歡半晌,然後轉身。
江清歡慢條斯理地將衣帶解開,進了那大木桶中泡著,泡了半天,皮膚都要泡皺了,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王憐花手執她的手腕,拇指和食指摸著她的脈象,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黃藥師用秘術將你的毒性壓製在一處,你怎麼沒告訴我?”
江清歡眨了眨眼,神情十分無辜,“我以為你知道啊,難道我告訴你,你方才就不用我泡澡試藥了?”
王憐花悻悻地將手收了回去,倒也坦白,“不是說了這是你表示誠意的方式麼?即便是你告訴我,這桶藥水你還是得泡,不然多浪費。”
“那不就得了。哎,這藥水可真難聞,我可以起來了嗎?”
王憐花視線落在她身上,什麼非禮勿視這樣的話,到了千麵公子這兒,就是浮雲。他身邊侍女無數,男歡女愛的肉|欲之歡,早就嘗遍了。眼前的這個姑娘,頸部以下的肌膚都浸在漆黑的藥水中,可是臉上泡的紅撲撲的,露出的圓潤雙肩和線條優美的頸部,白裡透紅,想讓人上去啃一口。
王憐花忽然笑了起來,問江清歡:“那桃花島主,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江清歡:“……公子,非禮無視。”
王憐花哼笑一聲,“可我瞧你也並不是什麼扭捏羞澀之人,怎麼這般古板呢?”
江清歡聽著他的話,也覺得有些好笑。其實倒也不是什麼古板不古板,她好像在這方麵,並沒有很強烈的渴求。要說跟黃藥師親熱,她也並不是不願意,這不是還沒到那一步麼?她在情|欲這方麵,好像暫時沒什麼需求。
王憐花看著她的樣子,上前一步,一隻手勾起她的下巴。
男人嘴邊是邪氣的微笑,他俯身,湊近她,兩人氣息交纏,“不如,我來教你?”
“我一定,會讓你愛上那種感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