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章(2 / 2)

他朝江清歡露出一個笑容,隨即跟聶小鳳說道:“我與王憐花都看過他的傷,他的腦子時好時壞,是跟多年前的走火入魔有關係。而在他的後腦,有一道很長的疤痕,從頭頂到後頸,想來當時受傷得十分嚴重。他記憶全失,並不知道自己是誰,應該是跟後腦的傷有關係。”

聶小鳳:“若是他日後清醒了,能想起從前的事情嗎?”

黃藥師:“人的大腦千奇百怪,他或許能想起從前的時候,或許永遠也想不起來。他後腦上的傷,是陳年舊傷,多年不治,又加上他走火入魔,體內真氣並未疏導,神智雖能恢複,不過要恢複記憶,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聶小鳳微微頷首,走了過去。

萬天成此刻被黃藥師紮了銀針,整張臉都被紮成了麵癱,他張開眼睛看向聶小鳳。聶小鳳察覺到他的視線,朝他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

黃藥師:“……”

江清歡:“……”

自覺已經成為大電燈泡的江清歡扯著黃島主的衣袖,離開了客房。夕陽無限好,黃島主不想浪費良辰美景,於是帶著江清歡去散步了。

黃藥師牽著江清歡的手在桃林下慢悠悠地走著,一邊走一邊問道:“你可曾聽說過嶽主和萬天成過去的事情?”

江清歡搖頭,“沒有。”

黃藥師聞言,沉默了一會兒,又續道:“你還沒來的時候,嶽主讓我將萬天成的瘋病治好。”

江清歡的手被黃島主握著,她捏了捏黃島主的手掌,笑問那是不是很難治?

黃藥師笑著說難倒是不難,就是需要一點時間。萬天成的瘋病主要是因為體內真氣到處亂竄,他走火入魔之後又記憶全失,縱然有求生本能,但畢竟過去的事情都忘記了,如何疏導因為走火入魔的真氣也是記得零零落落,因此這些年腦子才會時好時壞。假以時日,黃藥師以銀針輔助,再與聶小鳳一起幫萬天成將體內真氣疏導了,瘋病自然會好。

江清歡聽了,沒說話。萬天成出現得很突然,她從前都沒聽師父說過這個人的存在。如今忽然出現了,好像就多了變數似的。

黃藥師看她沉默不語的模樣,停下腳步,將她拉進了懷裡,問:“在想什麼?”

“我在想萬天成。”

黃藥師挑眉,“即便他從前號稱”鬼仙“,武功高強,也是多年前的事情了。幾十年過去,如今武林中人,還有多少人曾記得當年的羅玄和萬天成?”

江湖上從不缺乏八卦,也不缺乏傳奇。不過當年的羅玄和萬天成是如何風采,可這武林還缺乏有風采有本事的人嗎?羅玄和萬天成決鬥之事,彆說他們是被聶小鳳設計才會私下決鬥,就算是公告武林,三五年之後依然也不會有多少人記得。

這世上的絕大多數人,都最是善忘。

江清歡雙手環上黃藥師的腰身,整個人依偎進他的懷裡,她的語氣有些苦惱,“我不是擔心有多少人記得萬天成,我在想師父為何要說萬天成是她的丈夫。”

說起這個,縱然淡定如黃島主,都生出了幾分好奇。

聶小鳳雖然說的是煞有其事,如果黃島主不認識江清歡,不知道聶小鳳和羅玄的事情,他大概也就相信了聶小鳳的說辭。聶小鳳在這事情上,為何要這麼說?

從聶小鳳說萬天成是她多年前失散的丈夫開始,江清歡心裡就七上八下,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如果萬天成真的曾經和羅玄決鬥,什麼事情能讓兩個曾經是好友的人反目成仇?想來想去,江清歡隻得出一個紅顏禍水的結論,那個害得羅玄和萬天成反目的“禍水”,肯定是她的師父無疑。如果是師父,那麼今日萬天成這麼又傻又瘋的模樣,說不定還是拜師父所賜。

既然是那樣,師父為何不一劍解決了萬天成已絕後患,反而要留著他?

師父難道覺得羅玄雖然自困血池,但是還沒死,因此要留著萬天成,後麵讓萬天成去對付羅玄?

江清歡想著想著,覺得真是一團亂麻,乾脆整個人依偎進黃島主的懷裡,軟聲撒嬌,“煩死我了,我走不動,要黃島主抱抱。”

黃藥師本來還以為她在想什麼正經事沉默了半晌,誰知她神來一筆,直接跟他撒嬌。四姑娘在親近的人麵前,喜歡耍賴喜歡撒嬌,那耍賴和撒嬌的本領早已出神入化,黃島主見她整個人軟若無骨地依偎在他的懷裡,聲音也是軟軟的帶著幾分嬌氣,心中頓時也變得柔軟。

反正桃林是他的地盤,於是彎腰,直接將人橫抱了起來。

懷裡抱著一個人,可他的腳步依然是不徐不疾,一路分花拂柳,到了桃林深處,便是一個竹亭。他抱著江清歡走進亭子,自己坐下,然後讓江清歡坐在他的腿上。

黃藥師:“你覺得羅玄還會出現?”

江清歡點頭,她皺著眉頭,說:“要不我還是去一趟血池吧。”

黃藥師眉頭微皺了下,說不許。

江清歡:“其實我覺得師父留著萬天成,是因為她覺得羅玄還沒死。她想用萬天成去對付羅玄,當年羅玄受了這麼重的傷,跟師父應該脫不了關係,我總擔心師父如今這麼做,是與虎謀皮。”

黃藥師捧起江清歡的臉,他額頭與她的相抵,半是調情半是吃醋般地說道:“四姑娘總是師父長師父短,也不擔心冷落了旁人。”

江清歡一怔,雙手環上了黃島主的脖子。

冥嶽的姑娘,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尤其是四姑娘,她本就是從異世而來,到來之後被聶小鳳帶著,十幾年耳濡目染,加上她向來好的不學壞的全學完了,因此有時候做出來的事情能將人驚得目瞪口呆。

她雙手勾在了黃島主的脖子上,柔軟馨香的嬌軀往黃島主身上貼,她笑著往前湊,吐氣如蘭,“原來黃島主覺得被冷落了,早說呀,您要是早說,我早就待您熱情似火了啊。”

說著,那稍顯冰涼的手從黃藥師的脖子上下移,滑過他的前胸,然後落在黃島主的腰帶上。

她彎著那雙大眼睛,眼波勾勾轉轉,語氣十分勾|人,“以地為床,以天為被,黃島主會覺得有傷風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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