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蛋兒頓時一紅,“蕭姐姐……多謝蕭姐姐!”
夏花不知道該說什麼。
“殿下……”
“夏花姐姐,往後就叫我一聲妹妹或者沁兒。”
“……妹妹,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寧國也是很美的,這往後呀,他回到寧國之後,寧國會變得更美的。”
“聽說寧國的京都玉京城的冬天比這要冷一些……到時候我們閒來無事我教你武功,可好?”
“不對!”
這話是蕭包子說的,夏花和吳沁一怔,便聽蕭包子又道:“玉京城的冬天雖說要冷一些,但咱們有暖閣呀!”
“另外玉京城的狗肉很好吃,那玩意兒吃了暖和!”
“哪有那閒暇功夫去練武,到時候姐姐我帶你滿城抓狗去!”
“可好玩了!”
吳帝驚呆了!
他愕然的看著蕭包子,對這位晚溪齋的齋主多了幾分新的認識。
他開始為自己的女兒擔憂了起來。
他無法想象自己的女兒滿城抓狗是什麼樣子。
他覺得這蕭齋主怕是會將如一張白紙一樣的女兒給帶偏了。
他正要說點什麼,卻見張靜忠急匆匆走了進來。
“皇上!”
張靜忠俯身,耳語道:
“剛剛得到消息,東宮那邊……皇上能否移步去看看。”
吳帝眉間頓時一蹙。
東宮那邊出事了!
那逆子不是還謀劃著下毒的麼?
莫非他將自己給毒死了?
吳帝起身,臉上的神色恢複了平靜。
“你們且儘興,朕有些事需要去處理一下。”
說著這話,吳帝抬步而行,至門口,忽的停步,轉身,看向了李辰安:
“削藩之事……若你有良策,便算是你的聘禮!”
李辰安沉吟三息,“好!”
吳帝離開,吳沁與鐘離若水三人同飲了一杯酒。
她們都沒有聽見張靜忠耳語的那句話,此刻因為吳帝的離去,氣氛反倒是變得輕鬆了起來。
李辰安就這麼默默的看著她們飲酒聊天,心裡一片安然。
這便是生活。
至於削藩之策,他當然是有的。
回到歸園,便將那推恩令寫下來送給這個老丈人吧。
三個女人一台戲。
四個女人全是戲。
李辰安似乎被她們給遺忘,他默默的喝酒,默默的想著心事。
太陽默默的向西而去。
時間默默的走向了黃昏。
兩壺酒儘。
皆微醺,無人醉。
五人走出了這處房舍,恰有夕陽餘暉。
恰有夜風輕拂。
她們來到了那池塘邊。
那裡有一秋千。
吳沁坐在了秋千上,她的貼身丫鬟給她蕩起了秋千。
有衣袂飄飄,有長發飄飄。
蕩起的是在這裡十四年的回憶。
飄起的,是她那微紅的臉上對未來的憧憬。
李辰安就這麼看著,忽來興致,走到了那長廊裡。
長廊裡有一張桌子。
桌上有針線,也有筆墨紙硯。
他磨墨。
落筆。
紙上落下的並不是《沁園春》,而是一首《點絳唇》:
“蹴罷秋千,
起來慵整纖纖手。
露濃花瘦,
薄汗輕衣透。
見客入來,
襪剗金釵溜。
和羞走,
倚門回首,
卻把青梅嗅。”
《第四卷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