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門口站著的村民,同樣擔心。
他們買來的野甘蔗沒有林羽這個下家,砸在手裡。
許多人為了賺倒手轉賣野甘蔗的錢,把全家的積蓄投入進去。
一旦打水漂,全家要餓好幾年的肚子才能攢回來。
隻有看熱鬨不嫌事大的陳方菊,特意擠到人群前頭,陰陽怪氣的嘲諷。
“你們也太小瞧羽娃子了,人家羽娃子他爹死的時候,青江酒樓的東家還隨了紙禮,怎麼可能因為延誤交貨期這種小事,就不認羽娃子這門親戚了呢。”
她口口聲聲像是給林羽臉上抹金,但故意對著江南雁的麵這麼說。
明顯是想膈應江南雁,暗示林羽平時吹噓和青江酒樓關係匪淺。
在陳方菊看來,林羽再厲害,那也是石林村的平頭百姓,江南雁是貴族公子。
兩人的關係就像一灘泥和一團雲,除了做生意有來往,能有什麼交情。
如今林羽連貨都交不上,隻怕這團雲很快也要飛走咯。
她等著林羽當眾出糗,生意談崩,村裡人們收的野甘蔗爛在家裡。
到那時,當家的依舊是村裡的話事人,而林羽,彆想再在村裡呆下去!
“媳婦,不會說話你彆亂說,像江東家這樣的貴人,可不是什麼人能隨隨便便攀親戚的。”
林西峰在旁邊用奚落的語氣幫腔,還不忘對著江南雁獻上諂媚討好的笑。
他見識過不少權貴,深知他們唯利是圖。
縣裡那些權貴商紳連他這個村長都不放在眼裡,更彆提林羽這個黃毛小子。
他等著林羽搬起石頭砸自己腳,被賠錢的全村人圍攻。
就像那天全村人幫著林羽,逼迫他打媳婦一樣。
“林兄,我拿你當知己,你卻拿我當親戚?”
江南雁好似沒聽出陳方菊與林西峰兩人說的是反話,拍著林羽的肩膀喜極而笑。
“哈哈,多謝林叔給我留了你這門親戚,你放心,以後有困難找我,能解決我會解決,不能解決我找人幫你解決。”
我謝謝你好親戚。
林羽麵對著耍寶的江南雁哭笑不得。
轉而對滿懷期望的全村人,還有看傻眼的林西峰一家,擲地有聲的說道:“剛才江兄說了,我製多少糖他收多少,大家放開手去乾。”
“太好了!”
“江東家真是個大善人!”
在一群人熱烈的歡呼聲中,唯有陳方菊和林西峰,張著嘴一臉罵人的表情。
卻由於江南雁身份高貴,根本不敢罵出聲來。
他們如何能想到,一個曾經任他們欺辱的傻子,背後竟有青江酒樓這樣的靠山!
“早知道這樣的話,當初應該去青江酒樓敲竹杠的。”
陳方菊後悔在養傻子的兩年半裡,沒能壓榨完他最後一絲價值。
林西峰聽到這話,凶狠地瞪了一眼陳方菊。
一天到晚就知道敲竹杠窮算計。
假如不是陳方菊在他耳邊吹枕頭風,他也不會苛待林羽這個堂侄。
要是他能跟著林羽攀上江南雁這門親戚,在旌城去哪家宴席,都能坐上座位不說。
三娃想進旌城最好的書院讀書,也隻是江南雁一句話的事。
然而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都怪這個毒婦!
“當家的,我不能讓林羽這麼得意,我要告訴青江酒樓的東家,林羽是個什麼缺德東西,他連自己叔嬸都不認……唔唔……”
林西峰生怕陳方菊再多嘴,把以往虐待林羽的事抖落出來,引起貴人反感。
不僅沒得到助力,反而連累全家人。
急忙捂住她的嘴拖出人群,垂頭喪氣地回家去。
這邊,莫名其妙受到一通感激與表揚的江南雁,沒有白白接受他們的讚美。
決定投桃報李,給大家指條生財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