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殺她!我沒想殺她啊!”
刺耳的哭嚎聲中,林羽看著像破布一樣被丟在地上的青柱娘,心裡沒有半點同情。
再看後悔痛哭的陳方菊,更加覺得可笑。
“三嬸,如今死無對證,你唆使石青柱帶人去我家偷糖的事,我沒法再追究了。”
陳方菊哭聲一頓,臉上剛露出劫後餘生的欣喜之色。
對啊!
青柱娘死了,東湖灣的人不會指認她。
她不用擔心因為夥同強盜的事,被抓去下大獄了。
太好了!
林羽看到陳方菊慶幸的神情,暗中冷笑:真是顧頭不顧腚,高興得太早了。
“三嬸,既然青柱娘沒和你共謀放火搶盜的事,她可是個良民,你殺了她要償命的。”
“是她先打的我,我才還手的……”
慌張之中,陳方菊絲毫沒注意,她的這番說辭,反倒坐實了她殺人的罪行。
在死無對證的條件下,青柱娘攀咬盜匪同夥的事倒是解決了。
可陳方菊當眾承認殺人,不論有意無意。
也隻是賠命和下獄的差彆。
就連還沒想好托辭的林西峰,聞言捂住鐵青的老臉,哀歎一聲:完了,不中用了。
他得考慮續弦了。
林羽冷眼看著陳方菊,想不明白這樣愚蠢的人,是如何設計了昨日那一連串周密的計劃。
昨日阻礙他回家的一舉一動,可謂是環環相扣。
無論哪個環節出現差池,從最終結果來看,他確實損失慘重。
“不管是誰想渾水摸魚,敢拿我小舅子的性命設局,定叫對方吃不了兜著走。”
有心想套陳方菊的話。
然而,在殺人償命的影響下,陳方菊不再撲騰,認命似地坐在地上,默默地流淚。
看她神情呆滯的模樣,問不出有效的信息。
隻能寄希望於衙役到來,把人帶回縣衙大牢去審問。
好在有江南雁的關係,他私底下請求衙役問問陳方菊,是否有同夥的事,應當不是難題。
“二嬸,二河叔還沒回來嗎?”
林羽看了一眼天色,快中午了。
彆說二河叔是騎驢去了縣城,哪怕是走路去,再讓衙役坐車帶回來。
此時也應該回來了。
石二嬸還沒回話,倒是旁邊看熱鬨的林誠,意味深長的說道:“羽娃子,官字底下兩張口,村裡去報案,聽說受了損失要他們追回,沒點孝敬,他們能拖好幾天才來。”
拖好幾天?石青柱的屍體不得爛在縣衙裡頭?
林羽對於這種官僚主義是無計可施。
假如讓他孝敬銀子才能請得動衙役來查案,那他還是選擇讓屍體爛在縣衙裡頭。
這種給一分孝敬才肯走一步路的衙役,指望他們能抓住石青柱的同夥?
他還是靠江兄吧。
“如今青柱娘被陳方菊殺死了,私下鬥毆致人死亡,殺人凶手還是村長的媳婦,這回衙役總該來看看吧?”
“村裡一連死了兩個人,都賴陳方菊太貪心。”
村民們心明眼亮。
從青柱娘專門來找陳方菊討說法,再加上陳方菊怒極失手殺人。
誰都知道昨夜林羽家著火被盜,是誰的手筆。
就在大家猜測著,材長一定會在衙役到來時,塞些銀子,讓衙役作證是失手殺人,免除陳方菊的死罪時。
卻聽到陳方菊發出一聲尖銳的悲鳴。
“當家的,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