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路過張家寨,要不要和嬌娘打聲招呼?”
算了,先去縣城找衙役買山地。
假如遇到同村人收野甘蔗,再托人帶句話吧。
騎著毛驢走到張家寨,恰好又遇到了石二叔從縣城方向回來。
石二叔見到他,懊惱地直歎口氣。
“我去報官,說村裡遭了盜匪,縣裡的主簿說,衙役不在,我隻能把石青柱的屍體放到仵作房回來了。”
“沒事,我正要親自去一趟。”
“羽娃子,你去他們也不在,反正我和同去的人都說了,石青柱是盜匪,被大家打死的,這事和你沒關係,你隻是苦主。”
麵對石二叔的維護,林羽把江南雁和縣衙打招呼的事說了。
聽說青江酒樓的東家要幫忙,還不計較沒能及時交上糖的事,石二河喜上眉梢。
“太好了,有了江東家帶話,明天衙役就能來。”
明天?
林羽低頭看了一眼懷裡揣著買地的銀票。
縣衙看在江兄的麵子上,可能明天才會趕來。
可看在他買山地增加縣衙收入的麵子上,披星戴月也要趕到石林村,給他丈量田地。
“羽娃子,江東家打了招呼,你還去縣城做啥子?”
“買些吃的用的,家裡的全都燒光了。”
“也是,那些該死的強盜,真是造孽,我多找幾個人和你一起去,免得再碰到他們。”
林羽下意識地想說不用,光天化日有何危險的。
轉念想到,自己身上揣著五萬多兩的銀票,確實不太安全。
看來他的思想得徹底地轉變一下。
這裡可不是安全太平的種花稼,而是剛剛建朝的封建大常。
把盜匪比喻成鐵器的話,他現在就是需要保護的瓷器。
“入鄉隨俗,我買完地再去買些護院小廝吧。”
他自言自語地說著,又請石二河找來張家寨的熟人,給嬌娘帶了句平安。
跟隨石二河一起去縣城的眾人,聽說林羽要去縣城置辦家業,又跟著返還回去。
“羽娃子這回掙了大錢,彆忘記請我們喝酒。”
“應該的,咱們這次買它一頭豬,再買一壇子酒,回去殺豬喝酒。”
“那感情好,大家走快些!”
一路上。
林羽遇到泥濘的濕地,總會放慢速度,檢查一下地麵的車轍印跡。
特彆是通往縣城的必經路,他還特意下地查看。
如此細心留意之下,真讓他在距離縣城官道二裡處,看到四輛深淺不一,但同一時間經過的車轍印。
“奇怪。”
雖說這四輛車轍印,符合昨晚上運糖罐的痕跡,但它們沒有上官道去縣城。
反倒沿著岔路口,往山裡去了。
像石青柱的狐朋狗友,搶了糖罐應該馬上出手才對。
“難道這些痕跡不是那些盜匪留下來的?”
“還是說,那群盜匪裡也有聰明人,知道避避風聲再把糖罐出手?”
術業有專攻,看來還是得請縣衙幫忙。
放棄了追蹤車痕的林羽,騎上毛驢跟在石二河一隊人後麵,上了官道。
兩刻鐘後。
一個刀疤男左手牽著一頭背上掛著兩口大陶罐的黃牛,右手按在腰間彆著的剔骨刀上,從密林裡走出。
他警惕地打量著周圍,確認沒有旁人後,急忙趕著黃牛,也上了官道。
入了城。
刀疤男直奔縣城裡,酒最好喝的酒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