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從懷裡掏出那一遝沒有減少多少的銀票,就聽帶刀護衛冷哼一聲。
“就憑你們也想來錢莊存銀票?這裡存銀票一千兩起步,進門先驗一驗你們身上帶的銀票再說,免得進去衝撞了貴人。”
有像趙承業一樣通情理的衙役,也有像帶刀護衛這種狗眼看人低的看門狗。
物種的多樣性,決定了和這種人置氣是沒有必要的。
人生嘛,該裝杯的時候就得裝杯。
林羽從容不迫的將懷裡的所有銀票取出來,一股腦地塞到帶刀護衛的手裡。
“銀票是青江酒樓的江公子給的,連號的,拿好了,不然少一張你幾年白乾了。”
厚厚的一遝銀票,沉甸甸的。
帶刀護衛掃了一眼上麵的數額,麵露震驚之色。
臉上滿是“這個窮鬼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錢”的表情。
他仔細地檢查著每一張銀票,試圖發現銀票造假,把故作得意的林羽扭送去縣衙送官。
可從頭數到尾,除了羨慕嫉妒恨,眼前的小子居然會有這麼多錢,根本沒有發現假的銀票。
“一共四萬零九百兩,數清楚了嗎?”
林羽覺得帶刀護衛簡直是自取其辱。
儘管造紙術在幾百年前,已經得到改進,但紙張並未真正的普及,尋常百姓寫字都用沙盤練習。
更遑論造假銀票的工藝,更加繁複。
假如他是個連銀票都掏不出來的窮人,更不可能接觸到造假的大額銀票。
“數清楚了,可是……”
帶刀護衛還想質疑,銀票可能來曆不正。
早已有所準備的林羽,掏出了懷裡的地契,拍到他的懷裡。
“我剛從縣衙買了山地出來,還是縣令大人親自接待的,怎麼,我來錢莊存錢,比去縣衙花錢還困難?”
來存錢還要佐證錢是自己的,林羽覺得錢莊的護衛,和他以前接觸過的某些群體有得一拚。
傍晚客人漸少,兩人的爭執,引來了錢莊老掌櫃的注意。
等聽完其他護衛拉偏架勢的講述,老掌櫃氣得往帶刀護衛腦殼上扇了幾巴掌。
“挺機靈的一對招子長到狗身上去了,貴客臨門你還問東問西,守著衙門你還真當自己是衙差了?”
看似教訓帶刀護衛,實際上也有替其開脫的意思。
老掌櫃轉頭對著林羽,不停地作揖道歉。
“公子,實在是對不住,這個瓜娃子他是新調來的,做事犯軸,惹您生氣了。”
“生氣倒不至於,但耽誤了我不少工夫。”
“您放心,下次再來您提我的名,直接進。”
林羽覺得老掌櫃道歉的心不誠,冷著臉沒應聲。
誰叫旌陽縣廟小隻容得下一家錢莊,隻能當作被瘋狗咬了一口。
進了錢莊,林羽把多餘的銀票塞回懷裡,隻存三萬兩,剩下的用作花銷和周轉。
清點完銀票,確認完存銀利息。
三萬兩銀票一個月能得一百兩利息,高低不論,反正隻是當寄存處,放著安心。
可在寫提取人時,林羽遇到了穿越以來,最大的難題。
存取銀票一般是本人或指定人來提取,萬一發生意外,就拿著官府開具的繼承證明來領取也可以。
根據存銀額度,可提取人數不同。
像十萬兩之內的,一般除本人外,提取人隻有一個名額。
因為多一個名額的話,錢莊就要多增加一個人的核對信息,增加一層風險。
林羽捏著筆杆,在提取人上麵遲遲不能落筆。
“這個存單是要拿回家給媳婦看的,可我是寫嬌娘呢還是寫小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