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夥強盜裡,他有印象的人不多,刀疤男絕對是他印象最深的那一個。
畢竟兩人曾短兵相接,對方的巧勁險些劃傷自己,對於刀疤男的相貌與身材,林羽已然刻在了心裡。
“絕對沒錯,就是他!”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林羽四處打量,在地上找到一柄孩童用斷的木劍,拎起來便往無憂酒樓裡闖。
正值客人多的時候,他的舉動把跑堂的嚇了一大跳,急忙伸出手臂阻攔。
“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我找人,剛才有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你看到他去哪裡了嗎?”
林羽隨手掏出一兩碎銀子,扔給跑堂的小二。
麵對著如此大方的打賞,小二卻不敢直接接過,而是看向旁邊與貴公子熱切攀談的吳理。
“掌櫃的,有人帶著家夥,要找臉上有刀疤的客人。”
客人?
那個刀疤男搶了糖罐,膽敢光明正大的入住縣城裡的酒樓?
不等林羽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吳理聽出小二話裡有話,急忙朝著貴客賠笑一句,冷著臉走了過來。
他打量著一身樸素的林羽,眼睛朝上看,目中無人。
“客官,你是打尖還是住店?”
“我剛才說了我找人,那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搶了我家東西,他是官府通緝的強盜,你放我進去,我不打擾彆的客人,隻找他。”
事急從權,林羽解釋完要往前衝。
吳理不慌不忙地叫來人手,再次攔住了林羽的去路。
他剛才還在和徐誌大談生意,因為菜沒做好,再加上有貴客讓他接待,就下來走走。
沒想到遇見了徐誌大的仇家不說,還知道了徐誌大身上背著案子。
這樣一來,那些紅砂糖的價格還能往下砍。
至於眼前這個小子,吳理根本沒將人放在眼裡,隻把人當作是與徐誌大談生意的人情。
“掌櫃的,你想包庇強盜?”
林羽怒了,握緊了手裡的木劍。
吳理依舊眉眼朝上,伸手撣了撣袖子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輕哼一聲:“來者皆是客,你說他是強盜,他就是強盜?官府通緝的文書又在哪裡?這裡是無憂酒樓,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打尖或是住客我歡迎,來找人鬨事,對不起,今日貴客太多,打壞了貴人,或是酒樓的吳伶醉,隻怕你小子得賠命。”
吳理毫不給麵子的對著後麵的護院抬了抬手,冷冰冰地命令。
“趕出去。”
小二同情地看了一眼臉色鐵青的林羽。
更同情自己沒能得到那一兩銀子的打賞。
在掌櫃的命令下,隻能硬著頭皮,用身體當肉牆,慢慢靠向林羽,將人往外逼退。
麵對著眾人的逼迫,林羽看了一眼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的刀疤男,咬緊了牙關。
“好一個無憂酒樓!好一個吳伶醉!你們維護我的仇人,這筆賬我記下了!”
本來買糧食隻是為了釀酒還人情,多出來的自己喝或者送人都行。
釀造哪種風味還沒有定論。
如今無憂酒樓的掌櫃故意針對他,正好不用再選,直接造吳伶醉的競品。
“今日無憂酒樓不讓我林羽進去,他日無憂酒樓求著我進,我也不進這個不明黑白的破地方!”
被擠出門外的林羽放下狠話,伸手攔下要替他出頭的兩個同村青年。
“彆動手!”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無憂酒樓的護院可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