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光兒隨手撈了幾把,金黃金黃的米粒裡沒有一絲雜色。
他滿意地點了點頭:“好,就按照這種挑法來。”
同窗說過,好豆出好苗,好糧出好酒。
“可我從沒聽說過,拿小米來釀酒的。”
就算姐夫開創了先河,沒有能力守住配方,最後還是會像同窗家的酒坊一樣落敗下去。
家裡有祖傳酒坊的同窗曾說過。
吳家在釀高粱酒以前,還特意去到同窗家參觀學習過,導致兩家高粱酒風味相似。
可同窗家是小酒坊,哪怕先做出相似的高粱酒,後來也被說成是效仿吳伶醉。
再加上被無憂酒樓的明裡暗裡擠兌,如今生意已經難以為繼了。
“想那麼多做什麼,反正姐夫讓挑的,我先把眼前的事做好。”
為了省一份工錢,陳光兒收回發散的思維。
他揉了揉發僵的脖頸,找來一個高板凳,他坐在矮板凳上,仰頭接著挑揀袋子裡的蕎麥。
不遠處,給大家縫製襪子裡衣的陳嬌娘,抬頭看了一眼新院的景象。
挑揀糧食的人們,有條不紊地忙活著。
相公和三哥他們扛著木頭上房梁。
這次蓋的新房,光是占地就有一畝半。
“我不知道相公搞出這麼大陣仗,到底要釀什麼酒,但我相信,相公一定能夠成功。”
她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將針尖在頭發上蹭了蹭,繼續低頭縫製起來。
美人如花,歲月靜好。
但此時,已經將酒坊建出雛形,把各類釀酒用具按照記憶裡,安排到各個區域的林羽,遇到了新的難題。
“壞了,忘記了一件重要的工具!”
跟著奶奶釀酒時,家裡釀酒用的酒槽是他看著爺爺做的。
工藝不複雜,自己動手也能做。
“千年窖池萬年槽,好酒全憑窖齡老。”
他倒不需要釀造耗時久的醬香型白酒,挖的地窖能解決窖池的問題。
長久規劃的話,等第一批酒問世,看看反響,再決定酒窖做多大,做成什麼樣的。
但釀酒用的酒槽,是釀完酒後,靜置白酒的必備工具。
它的是用來儲存陳化,確定酒水風味的!
“假如喝不出古法風味,改成蒸餾提純兌酒精還來得及。”
但說實話,除去特有的風味,林羽依然認為流水線的速成品,不如古法釀酒工藝的成品好喝。
和吳伶醉白相比,產量一定高,但質量他拿不準,也沒涉獵過。
時間緊任務重,他隻能讓人去打聽打聽,誰家有閒置的好的釀酒槽,買來一用。
“實在不行,也隻能靠酒的烈度,還有獨特的五穀釀製口感來取勝了。”
雖說活人不能讓尿憋死。
可這酒既然要釀,能精益求精不能隨便將就。
“反正時間擠擠還能有空餘的三天,三天內找不到合適的釀酒槽,我就放棄風味這個加分項。”
林羽把給窖底抹黃泥的事交代給石三哥,剛走出酒坊。
陳光兒興高采烈地走過來,眉毛上還沾著細碎的蕎麥皮。
“姐夫,你要的五種糧食共一千斤,已經全部挑完了,你現在要去驗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