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得漂亮,我有事要去城裡,回來再看,你既然閒得沒事,不如跟我一起去,順便去書局買些筆墨紙硯和書籍。”
哪能真的讓小舅子在家當勞工?
林羽還指望小舅子這個神童,能夠走上科舉仕途。
這樣一來,他以後也能多個幫襯。
而陳光兒聽說又要給他花錢,心裡內疚不已,猶豫著要不要去時,林羽已經趕著馬車,又帶了兩個壯漢過來了。
兩個壯漢是林五太爺家的後生,父輩是獵戶,春日萬物躁動,進不了深山,乾脆來給林羽當護院掙工錢。
上次時間緊,沒有買到人手,這次林羽去城裡,正好一並辦了。
“上來。”
林羽把陳光兒拉進車廂,教了一會兒外麵的兩人如何馴馬。
等到馬車駛過張家寨,他鑽進車廂裡,剛想和陳光兒聊聊書讀到了哪裡,等會兒去書局,就可以節省挑選的時間。
獨坐許久很窘迫的陳光兒,搶先開口。
“姐夫,你不是要在家釀酒嗎,怎麼突然去城裡了?有急事的話,可以不用去書局,先忙你的事。”
真是個見外的小舅子。
林羽暗中吐槽一聲,想著陳光兒在城裡另一家私塾讀書,那家私塾位於城東,各行各業的後生不少。
既然小舅子操心關注家裡事,他沒抱什麼希望地提了一句。
“算不上急事,我想去城裡找找哪家酒坊有合適的酒槽,買回來放酒。”
這種事靠的是緣分,不是著急能見成效的。
哪怕真有酒坊倒閉,要賣釀酒槽子,也要看風味適不適合。
誰知,陳光兒聽完他的話,沉吟片刻,皺著眉頭說道:“我有個同窗家是釀高粱酒的,過年時他曾托人送來一壇高粱酒。”
“高粱酒?全城追捧吳伶醉,精挑細選的高粱酒可不好賣。”
見姐夫對酒界有所了解,陳光兒順勢說起了同窗家遇到的難題。
吳家從一開始不做高粱酒,到轉做高粱酒,一下子成為酒中翹楚。
除了製酒有方,排擠同行的手段是層出不窮。
“我在縣中就學時,他就曾說過,家裡的酒坊快被無憂酒樓打壓得開不下去了,過年時送的酒也較往年少,可能……唉。”
不知為何,林羽總感覺小舅子的歎息裡,多了分兔死狐悲的意味。
小舅子不會覺得,自家釀的酒和同窗家的酒坊,是一個下場吧?
和吳家打擂台做競品,確實是如出一轍。
但這結果,卻不是吳家說了算的。
“姐夫既然想購置釀酒槽子,不如先去我同窗的酒坊看看,假使他家不賣,也能獲知更多的酒行消息。”
有一條酒行的人脈,可比林羽像個無頭蒼蠅似的打轉強多了。
問了酒坊地址。
抵近城門,林羽在過城檢查排隊時,告訴趕車的林輝和林暮,先去城東玉氏酒坊。
放下車簾的瞬間,旁邊雙行車道駛過四輛滿載木桶的牛車。
坐在牛車最後方的徐誌大,戴著草帽嚼著車上墊的稻草。
在無憂酒樓夥計和守城小兵打過招呼後,光明正大的連同林羽的馬車,前後腳進了城。
去城東路過青江酒樓,由於釀酒的事情緊急,林羽有心想問刀疤男的事,挑起車窗卷簾,沒看到佟叔在,隻能下次再說。
縣城不大,趕著馬車漫步走在繁華的街道上。
不到兩刻鐘便停在了玉氏酒坊的大門前。
馬車剛停下,門口抱著一杆槍的十六七歲的清秀少年,慢吞吞地迎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