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理見狀冷笑道:“徐誌大啊徐誌大,吳刀是吳家自小豢養的殺手,除了吳家人,見過他長相的外人都死了。”
在徐誌大提出陶罐換木桶時,他就懷疑徐誌大有貓膩。
木桶運回來一稱,果然少了十斤糖。
不隻如此,一問運糖的手下,說碰頭的隻有徐誌大。
並且當時徐誌大累得跟狗似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全靠他們把糖裝上車。
他就懷疑徐誌大可能在黑吃黑。
“拿了五百兩銀票,剩下三百兩尾款,你自己在酒樓裡呆了一整日,沒有任何同伴來打聽,證明我的猜測沒有錯。”
正好各位吳家主事人的想法與他不謀而合。
紅砂糖隻能姓吳不能姓林。
盜糖的徐誌大等人,深知吳家紅砂糖的來曆,必須滅口。
殺死一個徐誌大,可比殺死一群盜匪容易得多。
“接下來,隻要搶在江家前頭,把紅砂糖送到禦前,林宗叔一家,能夠證明是林羽盜了吳家的熬糖方子,吳家再獻糖,就是欺君之罪。”
“好一出一石二鳥之計!”
至於林羽今日挑釁,說能釀出比吳伶醉更好的酒來。
不論是吳理還是吳永,誰也沒把這番醉話放在心上。
吳理正笑著,翻牆進來一道黑影。
是吳家的另一位殺手,吳劍。
“滇南玉氏族人前來接應,其中有官兵,因不敵未能動手。”
官兵?!
吳理的笑容掛不住了。
沒想到玉氏一族還有這樣的後手,幸虧玉氏的發家地在滇南不在蜀地,否則還真不好對付。
“吳理掌櫃,還要加派人手嗎?”
“不用了,玉氏把酒坊賣了,槽子給了林羽,代表再也不涉足酒業,等我吳家成了皇商,玉氏再不甘,也掀不起風浪。”
話雖這麼說,此事還是得上報回城後,就去尋花問柳的吳永公子。
告知當年與玉老爺交好的京城嫡係老爺,防止玉氏母子掀起彆的風浪。
……
城外三裡處。
在城門口告彆了吳刀的徐誌大,特意來到他殺人的地方。
“我可不想去避風頭,整整一日還沒人發現這裡的屍體,我乾脆搬幾具扔到路邊上去。”
據說這兩日有丈量田地的衙役,在往西的張家寨方向活動。
等他們返城,一定能夠遇到這些屍體,通知林羽銷案。
為了瞞天過海,他還特意找了和自己身形相近的人,臉上畫了刀疤。
“要是耽擱久了,屍體爛了的話,可就認不出刀疤來了。”
徐誌大一邊嘀咕著給自己壯膽,一邊往洞穴裡走去。
他一手舉著火把,一手握緊了剔骨刀,不時地回頭向身後張望。
一旦有哪個倒黴蛋撞見他,再背了一條人命對他來講,根本不算事。
終於,在聞到一股腐肉的臭味時,看到了吉春娃的屍體。
“吉春娃,你也不想一直躺在這裡,讓你老母擔心吧?”
徐誌大捂著鼻子,四處張望,尋找著放火把的地方,嘴裡不停的念叨著。
“放心,等你葬禮的時候,我多隨二兩銀子,再多給你燒些紙錢和金元寶,當人的時候咱們是窮人,當了鬼咱們一定不能是窮鬼。”
他終於找到了一個天然卡火把的石頭縫,快步舉著火把走了過去。
忽然,一陣疾風自身後吹來,火把“呼哧”撲騰了一下。
徐誌大連忙伸手護住在風中搖曳的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