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坊裡熏了整整一日。
蒸餾過濾,掐頭去尾。
待到晚上全部裝進槽子裡開始陳化,釀酒的工作基本上宣布結束。
“嬌娘,我好像醉了,我沒辦法自己洗澡,幫幫忙唄。”
月色正濃,酒香混合著藥香。
讓裝醉的林羽,是真的有些醉了。
“媳婦你彆站在桶外麵,三哥釘的木桶這麼大,進來一起洗好節約水。”
……
京城吳家。
這些天,一直在送禮宴請的吳慮,剛回到家中,就得知了一個好消息。
“江家的糖罐預計於明日晚抵達京城。”
“終於來了!”
假如吳慮有得選,他也不想和江國公爭鋒相對。
可誰叫江家買錢從那個叫林羽的農夫手裡,買下了熬製紅砂糖的方子。
吳家利用紅砂糖去搶奪皇商,便把江家得罪死了。
族裡人商量了又商量,還是決定對江家下手。
“隻能讓蒙在鼓裡的江家,當眾出醜,再讓旌陽的族人,把得罪江家的事,推到林羽身上去。”
成為皇商的吳家,和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農夫。
得罪誰相信誰,江家一定心裡有數。
說不定到時候江家為了擺脫,被懷疑上欺君之罪,還會主動嚴懲林羽,追討賣方的銀兩。
“可惜江家沒有這個出氣的機會咯。”
旌陽那邊的人早說好了,借著後日宮宴的機會,吳家當眾獻上紅砂糖。
與此同時。
解決掉林羽這個製方人!
“後日操持宮宴的許貴妃許家,早已打點好,悄悄讓禦廚更改的加糖菜方,也準備好了。”
隻等一鳴驚人,讓喜吃甜食的陛下交口稱讚,在龍心大悅時,吳家趁熱打鐵把皇商的事定下來。
吳家,必將從隻釀貢酒的酒商,成為大常第一位皇商。
迎來家族史上最輝煌的時刻。
“族譜從我吳慮開始,必將另起一頁!”
京城裡,除了吳慮在等著後日宮宴。
大公主和江國公同樣如此。
公主府的練武場上,兩人比劃了幾招,以江國公略輸一招落敗後,大公主收起長槍,直指吳府方向。
“江國公,本公主助的是長樂的朋友,而不是你江家,江家成為皇商後若犯了事,本公主絕不饒你。”
“請殿下放心。”
江國公人老實、話也不多。
但在軍中是一口唾沫一個釘,說話算數的人。
比起算計百出的吳家,同是軍中人且戰功赫赫的大公主,自然更加的放心江家。
“宮宴之上,江國公隻要等著本公主的示意,將糖霜獻上,其他的你彆管。”
“諾。”
操勞半生才攬得國公功勳的吳國公,第一次什麼也不用乾,坐等榮華富貴。
多少有些不太適應。
但想到吳家機關算儘,雞飛蛋打不說,還會淪為笑柄,他會強迫自己適應的。
一日時光,轉瞬即逝。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穿破層層山巒,照進旌陽城中。
準備多日的林宗叔,敲響了縣衙門前的鳴冤鼓。
“大人!學生林宗叔要狀告同村林羽,盜吳家糖方,鼓動全村人發黑心財,蒙騙青江酒樓!”
後院裡。
被擊鼓聲吵醒的唐知渙,安撫好受驚的小妾,急忙穿戴整齊,走出門去。
趙承業急忙在他身邊耳語幾句。
“林羽盜方騙財?!”
唐知渙大吃一驚,一臉的不敢置信。
尤其是狀告的罪名,更是讓他難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