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妨不是來挑釁打擂台,是來求和的!
佟掌櫃明白了這一點,急忙朝著賬房往樓上使眼色,無聲說道:去請東家來。
受傷的江南雁哪裡也沒去,就在青江酒樓呆著,坐等四月四參加詩會。
得知吳理計劃失敗,特意從蓉州披星戴月趕來收拾殘局的吳妨,自然在來的路上,便打聽清楚了這一點。
“南雁兄!”
吳妨不等見到人,舉起右臂向前輕輕一點。
十六名身高體壯的護衛,衝進馬車裡。
將車廂裡裝載的十六壇吳伶醉白,抱了出來,一字排開擺在了青江酒樓的門口。
並將酒壇蓋子拆開,露出了其中裝的美酒。
“這些是吳家珍藏十年的佳釀,我吳妨以此為賠禮,希望南雁兄能夠原諒吳家被小人蒙蔽之錯。”
“隻要南雁兄肯原諒吳家,從今往後,吳伶醉不再是益州境內無憂酒樓的特供酒,願意攜手青江酒樓一道,共創輝煌!”
要知道無憂酒樓客人多,大部分是衝著吳伶醉專供去的。
哪怕隻是在讓益州境內青江酒樓,可以有吳伶醉,也是相當於,直接割舍了整個益州的無憂酒樓的收益。
吳家讓利求和的做法,實在是超出了佟掌櫃的預料。
而擺在門口的美酒,飄出淡淡的香味,吸引了不少前來吃飯的客人以及路人圍觀。
“地上擺著的這些酒是吳伶醉吧?”
“青江酒樓往後也有吳伶醉了?”
“好菜配好酒,再也不會糾結是吃江家的菜還是喝吳家的酒了。”
根據現場的反應來看,吳妨對江南雁接受他的這份歉意,信心十足。
他想讓利求和嗎?
當然不想!
江家這次反手設計吳家,儘管京城那邊沒傳來消息,但自從知道世間有白砂糖。
父親又聽聞,長樂郡主與江南雁走得近,在自家送糖入京後,長樂郡主曾派人送家書和十壇土特產進京。
便知道了,為何江家的糖罐會不緊不慢地送往京城。
棋差一招輸了便是輸了,江家請得動長樂郡主讓大公主出麵,江家此舉必能成為皇商。
即使如此,吳家隻能低頭認錯,讓利於江家,守住貢酒的位置。
“佟叔,你猜南雁兄看到我吳家的誠意,會不會化乾戈為玉帛?”
吳妨的問題,佟掌櫃無法回答。
他沒記錯的話,昨日東家從縣衙回來時,曾說過。
羽娃子的酒已釀好,要與江家再合作一把。
儘管他對羽娃子釀的酒十分有信心,但另一個選擇可是早已名揚天下的吳伶醉。
青江酒樓裡有了吳伶醉,來往的客人還能再加倍!
“東家這回可真是陷入兩難的抉擇裡了。”
佟掌櫃正在心裡嘀咕著,又一輛雙駕馬車停在了酒樓的門口。
不大的旌陽城裡,雙駕馬車少之又少。
特彆是這輛馬車素雅卻不失奢華的裝飾,再配上族徽“宋”字。
認出是哪個宋家的佟掌櫃,心頭狂跳了幾下,趕緊迎上前去。
自馬車上走下來的,正是對外宣稱在蜀地求學,實際上追求長樂郡主而來的宋徽之。
“吳兄,真巧,你也來青江酒樓吃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