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之下了馬車,好奇地湊到吳妨的跟前。
關於無憂酒樓被打砸的事,他自是聽說過。
但宋徽之與吳妨相交,並不涉及利益,這些事自是不能提的。
對於吳妨特意從蓉城趕來,堵在江南雁所住的青江酒樓門口擺出一排好酒的做法。
宋徽之既想看熱鬨,又擔心同窗好友太衝動,於是湊近前,低聲相勸。
“吳兄,你家與江家的關係再惡化下去,你不怕族中之人在朝堂上被江國公穿小鞋?”
“當然怕,所以,我來求和了。”
吳妨朝著宋徽之拱了拱手,故作清高的說著。
“此事乃我吳家與江家之事,與宋兄和宋家並無關聯,宋兄你今日隻是來吃飯的,快快請進吧。”
原本隻是聽說青江酒樓出了新的特色菜,宋徽之打算前來查探一番。
才好找機會邀請長樂郡主來嘗嘗鮮。
沒想到恰好碰到吳兄,自是不能讓吳兄獨自等候。
“裡麵人多,我陪吳兄再等等吧。”
看到兩人並肩站在一起,開始閒聊,佟掌櫃的臉色劇變。
他看了一眼過去片刻,還不打算下樓的東家,長歎了一口氣。
隻是吳妨在,東家不給這個臉麵也就罷了。
可聽吳妨的意思,宋家徽之公子竟是特意為了吳妨求和一事而來。
不看僧麵看佛麵,隻能請東家下來露個臉,或把兩位請上樓去了。
“兩位公子稍候,我親自去向東家通報一聲。”
“行,你快去吧。”
宋徽之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交給佟掌櫃。
“正好我給江兄帶了瓶傷藥來,麻煩你一並送上去。”
佟掌櫃想到東家與徽之公子關係不錯,臉色更加不好看,同時,走得更快了。
宋家的小廝習慣了吳妨借公子之勢,有心想要提醒,但見公子與吳妨相談甚歡。
且吳妨並未提出請求,隻能把話咽回肚子裡,站在風口等著江公子回話。
“吳兄,你臉上的白粉掉了。”
“坐車顛的,宋兄你生得極好皮膚也好,不像我要塗粉遮醜。”
“醜?郡丞家的徐小姐對你芳心暗許,難道是因為你醜?”
江南雁推開窗,就聽到下方的兩人互相打趣著。
他看了看宋徽之精心準備的傷藥,又看了看地上那一排吸引客人的吳伶醉。
明明已經大好的傷口,此時隱隱發麻,連帶著頭皮也跟著發麻。
“宋徽之這小子,怎麼也摻和進來了?”
宋家可是傳承千年的清貴世家,和商戶起家的吳妨做朋友,旁人管不著。
可是隱隱替吳家站隊的做派,實在是掉價。
偏偏宋家想幫吳家,饒是請了長樂郡主相助,有大公主的麵子,江家也討不到好處。
“東家,如今怎麼辦?回絕哪家的供酒?”
佟掌櫃對朝堂勢力不甚了解,可看東家眉頭緊皺,也知道此事難以處理。
江南雁閉上眼,耳邊依然是宋吳兩人的笑鬨聲。
他緊緊握住手裡的傷藥,腦中天人交戰後,作出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