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告徽之公子,我傷重不方便和他見麵。”
若是吳家在林兄提出供酒合作之前,如此求和,江南雁一定會把吳妨叫上來聊聊。
可他昨日答應了,要替林兄推廣新釀的五糧酒,不能言而無信。
麵對這樣的答複,佟掌櫃能夠理解,但他擔心:“東家,各位老爺那裡……”
“益州的酒樓我說了算,這次糖方爭奪我立了大功,他們難道要卸磨殺驢?”
江南雁絲毫不懼族內的壓力。
但是林兄的五糧酒到底如何還未可知,確實要去催催。
“東家,掌櫃,石林村差護衛送來一個酒壇子。”
新來的貼身小廝站在門口通傳著。
聽說出酒了,江南雁頭皮和胳膊頓時不麻了,催促著佟掌櫃前去應付樓下的宋吳二人。
自己則將護衛叫到房間,關上房門,詢問五糧酒的情況。
“這酒還沒有經過陳化,隻是半成品,但林公子擔心公子等得及,特意讓我一早送來。”
護衛揭開酒壇的封蓋。
一股酒香瞬間飄散開來。
江南雁深吸一口氣,愣在當場,回過神來,根本顧不上誇獎,連忙把窗戶關緊。
“我的那個乖乖,林兄釀的這是什麼酒,酒氣居然如此濃鬱?”
郎中告誡過,養傷期間不宜飲酒。
且林兄說了這隻是半成品。
可這勾人的酒香,讓江南雁實在沒能忍住,倒了一茶杯仔細地品了品。
烈酒入喉,江南雁再次頭皮發麻,渾身激動得打起了擺子。
乾脆仰頭將一杯酒飲儘,身體迅速回暖,舒坦極了。
“好酒!好酒!”
後悔當初父親讓他多讀書,隻知道讀話本,如今可倒好,搜腸刮肚也沒想出讚美之詞。
此時的江南雁,發現自己剛才幼稚的想法就像是一個笑話。
“我還想著幫林兄與江家合作,是想借青江酒樓的影響力推廣他釀的酒。”
現在他才明白,很快青江酒樓要借著除酒坊外特供酒的噱頭,日日三餐爆滿了。
江南雁後悔在石林村時,沒有去酒坊裡仔細瞧一瞧。
他站起來剛想喊人備車,眼前直冒金星,天地旋轉間,一頭栽倒進小廝的懷裡。
“不好了!公子傷重昏倒了!”
小廝指使著護衛,趕緊去請郎中。
護衛想到在陳公子口中,聽說酒坊裡光是淺嘗一口,便醉倒一群人的八卦。
當時他還不信,此時見公子喝了二兩,倒頭就睡,吞了吞口水。
趕緊先把酒壇子密封好,免得公子接著喝。
“我沒昏……我沒醉……快扶我去找林兄喝一杯……”
江南雁摸索著酒壇,明擺著還想再來一杯。
機智的護衛趕緊把酒壇放到地上,避免被摔碎,與小廝合力把人抬到床上。
再去找郎中,開道不影響傷勢痊愈的省酒方子。
佟掌櫃剛到樓下,轉達了江南雁的話。
吳妨根本不相信江南雁傷得無法見客,他看了一眼陪自己等候多時的宋徽之,十分難為情。
“因為我,連累徽之兄也不能見到南雁兄,實在是抱歉。”
原本見不見江南雁都行的宋徽之,突然有種想要上樓,必須一見江南雁的衝動。
他上前一步,還未來得及開口。
小廝急匆匆地衝了出來。
“不好了,我家公子昏倒了,小的要去請郎中,麻煩各位公子讓讓。”
江南雁真的傷重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