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之和林羽走上前,盯著屍體的臉龐看了半晌,麵麵相覷,也沒看出有何端倪。
倒是執墨,忽地靈光一閃:“公子,他是吳妨身邊的護衛,經常坐在車夫旁邊的那一個!”
不提不知道,一提……不管是不是,宋徽之見執筆與執墨都認出他們是吳家的護衛,心裡的震驚被氣憤所取代。
“居然真的是吳妨!”
宋徽之渾身戰栗不已,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對不住吳妨。
居然讓吳妨特意派了手下,來暗害自己。
林羽同樣不記得吳家護衛的模樣,但看執筆與執墨暗中交流眼神,心裡大概明白了。
這兩個小廝一早就確認了刺客是吳家人,並且知道徽之兄寬於待人的性子,沒有確切的證據不會相信。
所以,不論剛才指認的是不是吳家護衛,這坨泥掉進褲襠裡,不是屎它也得是屎。
“徽之兄,吳妨已死,此事你若想尋個公理,隻能找吳家人了。”
假如在確認指使者是吳妨之前,與宋徽之說這話,隻怕會傷心。
如今嘛……林羽看向氣得捏緊拳頭的執筆與執墨,覺得他們憤怒大過一切。
“吳妨死了?!”
宋徽之還想著與吳妨理論一番。
問清楚他究竟做錯了什麼,才遭此橫禍。
此時聽到吳妨死了,儘管心裡唏噓了一陣,但想到吳妨不死,死的就是自己,頓時後背泛起涼意。
“他死了,但他一個人絕對不可能完成這場刺殺,這件事,我必定要找吳家問個清楚明白。”
“有執筆和執墨他們指認這些屍體,相信吳家能夠給徽之兄一個合理的解釋。”
不怪林羽煽風點火。
實在是吳家自作自受。
也不知道吳妨對宋徽之下毒手,是一時興起還是蓄謀已久。
反正這是吳家要頭疼的事,林羽樂見其成。
發生了刺殺的事,林羽家既要忙著打掃戰場,還要追擊逃跑的吳家人。
晚上的宴客,便取消了。
前來幫忙驅趕野獸的村民們,每人都裝了些備好還沒開火的食材,沒讓他們空著手離開。
特彆是由於立下功勞,提前釋放的東湖灣的那些陳氏族人,林羽還當場表示了感謝。
“我家這次遭此橫禍,多虧鄉親們給縣令大人報信,及時派來了援兵。”
“林員外客氣啥子,大家鄉裡鄉親的,我家婆娘還在你家吃宴呢,不是為了你,為了我們自己,也得跟這些賊人拚了!”
在牢房裡呆了多日,之前犯錯的陳氏族人,倒是想通了一些事情,沒有趁著這次的事,挾恩以報。
倒叫林羽高看了一眼,又給他們專門準備了喜事的紅封,讓他們沾沾喜氣。
直到日落西山,主院的血洗得差不多乾淨了,官兵們才帶著十五具屍體,以及七個重傷的吳家人,來向林羽交差。
率領這些官兵的,是一個三十出頭、比林羽高出半頭的壯漢武將,身上穿著紅黑相間的騎射服,威風凜凜,霸氣逼人。
“方才圍攻的護院們瞧瞧,少的人數對不對得上?”
他將肩頭扛著的一具屍體扔到林羽腳下,還甩帶出手臂的一抹鮮血,疼得倒吸一口冷氣,“嘶”了一聲,卻沒多話。
林羽從林大力等人那裡,已經聽說跑了二十二個人。
讓當時在主院裡的人們確認了逃跑的人,與當前的死傷人員一致。
林羽連忙對著青年武將抱拳一拜:“多謝各位官爺把逃犯追回來,剩餘的那些屍體,我們已經抬到了一起,其中越獄的林宗叔,我們專門抬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