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示意下,林大力拖著林宗叔的屍體,放到了青年武將的麵前。
對方拿出自縣衙檔案裡帶來的畫像,核對了一番。
“確實是這小子,沒想到一個讀書人,能在旌陽掀起這麼大的風浪。”
“寧兄,你這話可說錯了,他隻是一個逃犯,真正掀起風浪的人,還在林子裡呢。”
一直站在林羽身後的江南雁,搖著折扇上前一步。
青年武將人長得五大三粗城府也不深,可是根基同樣不深,多年沒有升遷的他,深知今日的事不像表麵那麼簡單。
於是,他沒接這個話茬,而是將畫像塞進懷裡,對著江南雁抱拳一拜。
“南雁兄,這次還是多虧了你的手下,阻攔有力,不然要是讓這些賊人,殺傷了村民,我們可就沒辦法將功贖罪了。”
儘管調兵的命令是唐知渙下的,但負責護衛旌陽安危的駐兵治下,發生如此惡性事件。
再加上長樂郡主下達了命令,讓他們保衛旌陽安危。
一旦出事,他們難辭其咎。
可如今沒有出事,剩下的爭端,與他們這些駐兵無關。
他們這一趟前來就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林羽看出了對方的心思,可有些事對方不想管也得管。
不等他開口,江南雁搶白道:“寧將軍,製造這場刺殺還有引起劫獄騷亂的指使者還在榕樹林裡,此事是你們負責處置,還是等唐大人帶衙役前來再說?”
“榕樹林裡?沒聽到那邊有活人的動靜啊。”
寧守將看向手下的兄弟們。
見他們紛紛搖頭,不免懷疑林羽看錯了。
林羽隻得把對方是一具屍體,因為當時體力不支,加上難以抬出的實情說了。
“刺殺的案子應當由唐大人負責,但唐大人沒能前來,一定是追擊越獄的逃犯,還無暇分身,此事,看在南雁兄的麵子上,我們順手辦了。”
“多謝寧兄,空了請你喝酒,上好的重碧酒,隻有我家酒樓有。”
等林羽說完吳妨屍體具體所在,寧守將親自點兵前去搜屍走了。
江南雁用肩膀撞了撞他,眉飛色舞的說道:“我還有點用處吧?”
“江兄這話說的,你的用處可大了去了。”
有寧守將把屍體帶回來,可以一並算作刺客處置。
換個不認識的守將,一定懶得折騰,更不想得罪人。
江南雁的情麵確實不小。
不到半個時辰,寧守將臉色不善地抬著屍體回來了。
吳妨的運氣不錯,屍體沒被野獸啃食,但一張鐵青慘白又沒有受傷的臉,十分顯眼。
寧守將顯然認出了吳妨,目光幽幽地看了一眼林羽,朝著江南雁抱拳一拜,隻說了句“告辭”,生怕惹上麻煩似的,留下一隊與衙役交接的人手,便匆匆離去。
“哈哈,寧兄此時避嫌有些晚了,看到吳妨的屍體時,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後悔,追擊的時候下了死手。”
林羽反倒覺得,真要是後悔的話,寧守將應該是後悔居然抬了活口回來,給吳家增添了許多煩憂。
抬回來的重傷七人,落地就死了兩個。
剩餘的五個人出氣多進氣少。
假如不是他們失去了行動能力,林羽光看他們絕望的眼神就知道,他們一定會選擇自儘。
“前輩,幫個忙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