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想擠進去,告訴江公子不必豁出臉皮與吳雍較量,但是人實在是太多了,連一絲夾縫都找不出來。
“我還是先回去向公子稟報,稍後再和公子他們一起來吧。”
……
石林村,村口。
林羽手裡拿著一張發黃的草紙,仔細閱覽著上麵的文章,不住地點頭稱讚。
“徽之兄這場輿論戰打得真不錯啊,裡麵沒有寫出吳家有多少實質性的罪惡,但留給了大家遐想的空間,更能讓路人從八卦之中找到同理心。”
比起吳家刺殺權貴子弟這種窩裡鬥,普通人更憎恨吳家帶給他們的實質性影響。
例如,吳家子弟看誰不順眼就要仗勢欺人,想必與吳家子弟在一起的同窗學子們,必定深受其害。
再例如,吳家在商場上欺行霸市,不管是遭受過這種對待的,還是沒遭遇的,文章裡都能寫出人人自危,從而擰成一股繩去對付吳家的導向。
“以前我對徽之兄的才華不甚了解,現在我算是明白了,宋家為何能引領文壇走向了。”
他還想著請徽之兄隨便寫篇文章,然後給長樂郡主減輕一些壓力。
有了這篇檄文,哪怕證據還不是很充足,長樂郡主麵對抓捕吳雍的阻力,僅限於吳家人。
“與吳家的最後對決居然這麼順利,反倒有些讓人心裡慌張。”
“羽娃子,又有鄰縣的人來買木材和圖紙了,他們想加價兩成把剩下的八千套包圓。”
包個屁圓!
奸商!
“告訴他們,木材是按照名下田地畝數來賣的,誰也彆想奇貨可居,陛下已經知曉了此事,府衙那邊也在搞推廣,要不了多久,遍地都是曲轅犁和秧馬,囤多了就像囤糧一樣砸到手裡,賠錢都賣不出去,說不定還會被征收!”
彆的理由勸阻不了那些唯利是圖的奸商。
可提到征收,他們想起了被限酒令支配的恐懼,紛紛打起了退堂鼓。
按照林羽所說的,能用多少買多少,免得竹籃打水一場空。
等到吃過午飯,林羽盤點一番,發現賣出了三千套木材,規矩也立得差不多了,他便同唐知渙打了聲招呼。
“縣令大人,我要去趟郡府找買酒的賈京商,告訴他限酒令解決,釀酒的糧食到位了,提醒他按時來提取酒水。”
唐知渙心道:你直接說你是去落井下石的,我難道還能攔著你不成?
“林先生,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如今吳家是被逼急的兔子,你要注意安全。”
“有長樂郡主和南雁兄他們衝鋒陷陣呢,我隻是去收個尾而已,安全得很。”
作為死過一次的人,林羽非常惜命。
假如不是需要收割吳家的產業,為重碧酒造勢揚名,徹底取代吳伶醉,他也不會在事情未平定之前離開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同嬌娘她們打了招呼,約好辦完事馬上就回。
林羽帶著三十個護院加上大力等護衛,直奔益州城。
……
此時的益州城,萬人空巷。
除了府衙被激憤的民眾包圍。
吳妨停棺的宅院,也被人裡三層外三層,圍了個水泄不通。
幾乎吳雍前腳剛到家,這些人就像是突然冒出來似的,將院子圍成一隻鐵桶,許進不許出。
手裡捏著一團滿是墨跡的草紙的吳雍,想到宋徽之寫在上麵的文章,臉龐氣成了豬肝色。
“早知如此,當初我應該再多派一些殺手,先弄死這個蜀地第一才子!”
外麵的人又在叫嚷著,讓他出麵澄清文章裡的內容。
澄清個屁!
“隻有這群閒著沒事做的學子,才會天真地以為是非對錯是靠嘴上功夫爭論出來的,他們難道不知道,隻有勝利者才有權利評定對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