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兒擔心孫副將一不做二不休,再次放跑吳家人。
可事已至此,還是先把徽之公子解救出來再說。
就在嫣兒衝到吳宅大門前,翻身上馬準備追擊時,一道熟悉又有些輕佻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嫣兒姑娘,我在府衙收到了郡主要查抄吳宅的消息,想著來幫個忙。”
是江南雁!
嫣兒掉轉馬頭,激動的熱淚盈眶。
“江公子,你來得可真是時候!”
“啊?”
江南雁一臉茫然:怎麼嫣兒姑娘一副被人欺負的快要掉眼淚的模樣呢?
不等他關心一二,嫣兒語速飛快將剛才的事簡潔地敘述了一遍。
“江公子,你盯著孫副將把吳家人全部抓住,我去追徽之公子,我會沿途留下記號,等到郡主前來,讓她帶幫手來!”
“你快去追,可千萬彆跟丟了。”
江南雁說完才想起嫣兒姑娘是專門探查情報的。
馬車載著一車人,出了益州城,往京城的方向都是山路,根本跑不起來。
對嫣兒姑娘來說,困難的不是追上馬車,而是追上以後,該如何才能搭救宋徽之。
“早知道吳雍會盯上徽之兄,應該他去府衙我來吳家的。”
“公子,你練過武,吳家人不敢劫持你,隻怕會繞遠路去府衙,找機會劫持徽之公子。”
聽到小廝的分析,江南雁嘴角狠狠一抽。
確實如此。
看來徽之兄是命裡有此一劫。
“去把家裡所有的護院和護衛叫來,咱們幫著孫副將,手拉手把整個吳宅圍成一個鐵桶,彆說狗洞了,哪怕是個老鼠洞,有人敢露頭,當場給他拿下!”
“是!”
江家的護院和護衛可都是訓練有素的,武力和武器都不比官兵差。
除了上戰場,還沒遇到過這麼大的陣勢,正好把那些新人拉出來練一練,也讓益州乃至劍南道其他家族瞧瞧,江家的實力有多麼雄厚。
……
“駕!駕!駕!”
吳箭將手裡的馬鞭掄圓,不停地鞭打著拉車的兩匹駿馬。
兩匹馬作為權貴世家養的良駒,腳力遠勝尋常馬匹。
可平時車廂裡隻坐兩三個人,今日光是成年男女便有六人,在平坦的城裡還能快速奔跑,出了城來到顛簸曲折的官道上,速度減慢了一半。
“廢物!”
吳箭發狠似地又抽打了幾下,直到馬腹上見了血,馬兒發出悲慘的嘶鳴聲,速度更慢。
車廂裡的吳夫人,這才出聲製止。
“再打下去,它們隻怕會發狂,撂挑子不往前走,你不必再敲打它們彆他,若它們膽敢停下,直接用刀子劃傷它眼睛周遭部位,保證它不敢再和你作對。”
馬全身上下最大的弱點就是眼睛。
宋徽之原本想趁機給沒頭腦的吳箭,出個餿主意,讓馬車停下來。
眼見吳夫人和吳妨形容裡的溫婉良善,完全背道而馳,他沒有貿然行動,以免被發現異樣,雖無性命之憂,但說不定會遭罪。
“徽之公子,你與妨兒多年同窗,今天本是他下葬的日子,聽門房說你來了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是來送他一程的,沒想到,你居然幫著林羽迫害我們吳家。”
“……”
突然提及吳妨,宋徽之心頭一顫,目不轉睛地盯著吳夫人。
此時坐在角落裡的吳夫人,像一條陰暗的毒蛇般,給人一種,隻要她稍不順心,就有可能咬人一口的感覺。
“我們出城過去了半個時辰了吧,如今正是妨兒下葬的吉時,徽之公子,妨兒經常誇你文采出眾,詩詞文章信手拈來。”
“我數到七,你給妨兒寫一篇詩詞或文章,若作不出來,超過十個數,我便用刀在你身上刻個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