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井詩書理解不了。
就連接連敲銅鑼的李郡守,眼睜睜看著井詩書隻買下四處產業,手裡的票契便隻剩下薄薄的一遝,整個人都麻了。
明明隻用一百萬兩銀子就能買下的十處產業,現下花費了數倍的銀錢才能買下。
整場競價,給不給他打點,仿佛失去了意義。
“拿人錢財替人辦事,眼下事沒辦成,我送的禮豈不是要送回去?”
鐺鐺鐺!
李郡守鬱悶地敲響了銅鑼,垂頭喪氣地開始下一處產業競價。
接下來,毫無意外的。
但凡有井詩書叫價的產業,都會被抬高價位。
好像大家認準了,井家想買的,一定是有利可圖。
其他的產業,則根據江南雁和杜夏透露的本該公開的競價消息,叫價增幅在合理範圍內,全看買主對產業後續的處置想法。
鐺鐺鐺!
在進行了半個時辰後,井詩書又成功入手了一處產業。
“公子,票契沒有了,還給了李大人二萬兩的銀票。”
厚巴的心在滴血。
花超出預算一倍的錢,買了預估裡僅一半的產業。
井家何時做過這麼虧的買賣?
扭頭再看花了一大筆錢,還氣得臉色鐵青的自家公子,他隻得好言相勸。
“公子,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今日發生意外不是公子的過錯,一定是有人走漏了產業的內部消息。”
單純靠著錢力,花了頂格標價的錢買下了產業,競價一事便與李郡守沒有任何關係。
許諾事成之後的重禮,就免了吧。
井詩書正愁沒地方撒氣,聽到厚巴的話,眼神如刀般,惡狠狠地剜了一眼李郡守。
“辦事不利的廢物!”
他早看出了李郡守愚不可及,還覺得此人好拿捏,正好崔郡丞出了事,隻要再上任的郡丞沒有井家一樣硬的背景與靠山,往後益州府衙能由井家說了算。
可現在看來,李郡守還不值得井家付出太多。
不說彆的,光是一個杜慎行,就能讓李郡守多日的努力,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愧是我看中的杜家。”
井詩書又看向杜小姐所在的方向。
好在,這一次沒有撞見杜小姐繼續盯著江南雁看個不停,而是在與外祖家的人們小聲商量著什麼。
他知道,杜小姐的舅舅看中的哪處產業,他特意交了保證金,還讓李郡守壓低了底價。
想著借花獻佛,好讓杜小姐知道他的愛意不隻是嘴上說說。
“萬萬沒想到,本公子竟也有缺錢的時候!”
井詩書以扇覆麵,深吸一口氣。
就這麼算了嗎?
向來揮金如土、做事豪橫的井詩書,怎肯咽下這個啞巴虧!
“厚巴,你身上帶了多少現銀?”
“一共十萬兩,還剩下八萬兩。”
“陪他們接著玩一玩,夠用了。”
井詩書“唰”地一聲收了折扇,目光灼灼地看向剛才把他趕鴨子上架的那群買家。
不就是攪局嗎?
江南雁會的,本公子也會!
此時,一路高抬價位的江南雁,看到井詩書手裡再無票契,卻還鬥誌滿滿地停留在當場。
他與林羽交換了一個眼神:“林兄,你又料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