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井公子的做派,他明知吃了大虧,怎麼肯輕易收手,再加上他既然能學你一兩銀子一兩銀子地加價,當然也能學你哄抬高價,不得不說,他的學習效率真高。”
看似年少輕狂,全憑一時意氣,實際做事有章法,做人不肯吃虧。
再加上有財有勢,能夠當眾把堂堂一州郡守當狗腿子用,絕對不是省油的燈。
“還好林兄早就料到了他的行動,咱們接下來的謀劃才能成功。”
江南雁已露出了誌在必得的神色。
不遠處的容家主等人沒聽到兩人的對話,可看到江南雁得逞的笑容,既同情井詩書被坑的遭遇,又擔心自己成為下一個井詩書。
“南雁啊,接下來沒有井家下場,你還要與我針鋒相對嗎?”
容家主擺出了長輩的姿態,語重心長地勸他。
“你看中了哪處產業,我們可以讓一讓你,你沒看中的那些產業,就先不要摻和了行不行?”
到了這步田地,參與抬價的人們形成了一定的默契。
先讓井家掏光銀錢,他們再解決自己的需求。
反正這才賣了三成的產業,剩下的一大半,大家隨便分分,都能吃得滿嘴流油。
隻要江南雁不再像對付井詩書一樣,把價格往頂格的地方抬就行。
“容伯父,各位叔伯,我不是想與各位針鋒相對,而是我交了保證金,怎麼也要參與參與,總不能讓保證金打了水漂吧?”
江南雁笑容狡黠。
在場的各位叔伯心領神會:這是想讓我們掏保證金啊!
“各位叔伯,我可不是想讓你們掏保證金,幾千兩銀子對比著競價的幾十萬兩銀子,我根本不放在眼裡。”
你小子不放在眼裡,我們放在眼裡!
尤其是容家主。
想到林羽之前交的保證金裡,還有兩處搶手的商鋪和作坊。
哪怕馬老等人打了招呼,明確表示不會競爭,想讓益州商行的人們,拱手相讓給林羽。
可他還想給跟林羽一個下馬威呢!
可不能像井詩書一樣,還沒輪到林羽想買的產業,手裡已經沒有餘錢了,給那些被他煽動著與林羽作對的人們做了嫁衣。
事後等林羽知道他的所作所為,誤以為兩家是要結仇,那他豈不是得不償失?
“江東家,不如這樣,我們湊錢出你的保證金,你先坐著歇歇喝壺茶,要是輪到你想買的產業,我們也絕不插手。”
在這裡的人們,不論是坐著的還是站著的,但凡家裡有生意要做的,誰在入行時,家裡長輩沒有耳提麵命地交代過。
商場如戰場般競爭激烈,卻又不像戰場一樣,非要生殺予奪不可。
在外行走,能多交朋友,絕不多樹敵。
話是這麼說,可兵不厭詐。
江南雁笑著晃了晃手裡的木牌:“我不像詩書兄一樣,非得買哪處產業不可,我就是合適就入手,不適合就讓給彆人,大家按照自己的需求,公平競爭就行,但是各位叔伯兄台們既然說了,接下來的半個時辰,我不參與。”
眾所周知,這裡最豪橫的井公子,手裡已經沒有餘錢了。
接下來,想要下場撿漏的買主隻會更多。
比如。
江南雁看了一眼坐在身後的林兄。
林羽嘴角微揚:彆看我,我隻是來陪跑的。
他真正想買的產業和井詩書差不多,雖不是溢價而入,也與市麵價格相差不大,並且因為無人預交保證金,早就過戶了。
之前預交的臨街商鋪和郊外釀酒作坊的保證金也收回來了。
這兩處原本是給光兒準備的,但印刷紙張的事沒搞定,再加上今日情勢不利於撿漏,它們形同雞肋,花高價買下也沒意思。
何況,他也不一定能競爭得過交了保證金的其他人。
鐺!
“接下來的這處商鋪,位於府郡前街,起價十五萬兩!”
李郡守介紹完,特意看向林羽。
眼裡滿是幸災樂禍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