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李郡守剛說了不休息,井詩書當場推翻他的決定。
彆的事還好說,但他好歹是一府郡守,朝令夕改難免落人話柄。
就在李郡守為難之際,杜慎行上前一步,奪過他手裡的鐵錘。
“井公子,你要休息可以自便,想讓大人陪著,下官可以代大人完成剩餘四處產業的競價,可井公子要想利用休息的空檔,前去借銀再來參加競價,有失公允。”
杜慎行伸手比劃著場中坐著的容家主等人,借力打力。
“這裡是益州城,不是蓉州城,井公子認為你在這裡的情麵,比得過他們嗎?”
比不過!
可井詩書也不想讓江南雁白白撿漏!
這時,江南雁也站了起來,朝著井詩書拱手作了一揖。
“我知道詩書兄隻是想與我一較高下,詩書兄今日買了多處產業,已經遠勝於我,難道詩書兄與我的競爭,不光是在商言商,還對我有私怨,才故意針對我?”
叫價的時候,江南雁可沒有刻意表露出針對井詩書的意圖。
因為,他是針對所有擁有可以和他競價實力的買主。
看似樹敵無數,實際上,大家雖多花了錢,但都買到了自己想要的產業,賺足了麵子。
就算事後反應過來,也不會有人因為多花了十幾萬、幾十萬兩銀子,而與已經是皇商的江家翻臉。
更彆提。
此時江南雁當眾讓井詩書表態。
是否要為了今日的競價,江、井兩家因此撕破臉皮!
“江……”
“公子不可衝動!”
厚巴低喝一聲,打斷了井詩書的話。
“公子,江南雁雖然隻是一個低品級的劍南道皇商使,但他的背後是江國公!他若有事,江國公不會置之不理!”
“江國公與大公主殿下交好,若井家與江家交惡,娘娘在王府必會受到牽連!”
有時候能夠讓人耀武揚威的助力,也會變成讓人認慫吃癟的阻力。
井詩書緊握著木牌與折扇,手背青筋暴起,神情猙獰。
但,他還是極力克製住怒意,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
“南雁兄說笑了,我隻是累了想休息,告辭。”
“詩書兄不等到結束再走嗎?”
江南雁不是得了便宜在賣乖,他隻是單純地想讓井詩書有始有終。
井詩書深吸一口氣,一臉假笑地擺擺手,掰斷了手裡的木牌,以實際行動拒絕了這個提議。
留在這裡看江南雁撿漏,用李郡守給他安排的底價,買下超值的產業?
比殺了他還難受!
木牌斷了,意味著放棄競價。
江南雁自然也不好再出口挽留。
“詩書兄慢走,多謝詩書兄割愛相讓。”
井詩書咽下滿腹罵人的臟話,拂袖而去。
井詩書離場,李郡守壓力驟減。
他剛想壓壓驚,繼續敲鑼,赫然發現鐵錘不在手中。
鐺!
“郡府商鋪一處,底價五萬兩!”
“五萬零一兩!”
撿漏歸撿漏,江南雁還是象征性地加了一次價。
鐺……
還沒走遠的井詩書,猛地停下腳步。
他不敢置信地扭頭問身後的厚巴。
“本公子沒聽清楚,厚巴你告訴我,江南雁剛才叫價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