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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江酒樓。
頂樓包間內。
已過午時三刻的飯點,作為舉辦這次宴席的主人容家主,卻還在不停地朝著門口張望。
桌子上擺的都是青江酒樓的招牌菜,香味一個勁兒地往鼻子裡鑽,再加上競價半日,大家耗費了不少力氣,此時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
偏偏請客的主家不動筷,他們也沒法蒙頭胡吃海喝,隻能跟著容家主往外瞧。
“容老大等誰呢?井家那位公子哥?”
“井公子辦完過戶,馬上去接手新產業了,當麵辭了容老大的邀請。”
“兩個人上午的時候爭得臉紅脖子粗,就算沒傷感情也傷了麵子,容老大絕對不是在等井公子。”
那會是在等誰?
沒有經曆過早起出城一事的人們,還在困惑不已。
像馬老和薄公子等人,對此卻是心知肚明。
特彆是被刻意安排在角落裡的薄公子。
他既期待林羽到來,好讓林羽知道容老大對重碧酒遠銷他處的事心懷鬼胎,又擔心林羽害怕容老大這條地頭蛇,兩家像吳家當初那樣,聯手做生意。
要是被容老大拿下獨一份的重碧酒運輸與外銷合作,假以時日,彆說容老大在益州漕幫的地位,無人敢撼動。
就算是劍南道漕幫老大,也不在話下。
而薄家作為與容家競爭日久的對手,此長彼消,處境會變得更加艱難。
小廝見自家公子麵露憂愁之色,小聲問道:“公子,你之前不是替林東家擺平了許多想與他競價的人們,為何不在府衙的時候,找機會和林東家說呢?”
除了容家還有其他在漕運有話語權的人,都等著拿下重碧酒運輸的這筆賺錢的大買賣。
眼下可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時候。
“你當我不想說嗎?可林先生交付保證金的三處產業,兩處被容老大溢價十萬兩拿下,剩下的一處倒是經過我的勸說,打消了幾個人爭搶的心思,但我總覺得,不需要我勸說,林先生也有辦法拿下他想要的產業。”
他倒是想賣這個人情。
可林羽不給他機會。
為了避免弄巧成拙,他不願意像容老大一樣,步步緊逼,就算今日林羽到場,他也會另尋機會,再以真誠合作的條件,打動對方。
而不是玩弄心計。
就在這時,等候多時的客人,有人不滿地喊了起來。
“容兄,菜都要涼了,你還等哪位貴客呢?”
“是啊容兄,你今日設宴不是想趁著府衙競價,大家難得一聚,正好又預訂下青江酒樓的頂樓包間,這才特意請我們來品嘗美酒美食的嗎?”
“等到飯菜涼了,酒氣散了,容兄你今日的宴席可就不是上等的好宴席了,哈哈哈!”
哈哈個錘子!
容家主看著被他安排在角落裡,卻還上躥下跳,想要攪黃他與林羽合作的漕幫諸人,再次伸長脖子,朝著門口張望。
林羽他怎麼還不來?
難道和長樂郡主蜜裡調油,沒工夫理會做買賣的事了?
要知道,今日可是他林羽初來益州,在權貴商紳們麵前露臉的大好機會。
“在府衙時讓江家小子出儘了風頭,恐怕許多人都不知道他長成什麼模樣,這種情況下還不來露露臉,難道他真以為,抱住長樂郡主的大腿,就能在益州混得風生水起?”
對於這種行為,容家主沒有鄙視的心思。
他隻是覺得。
與其抱長樂郡主的大腿,被人當成是郡主包養的小白臉,還不如成為容家的附庸,跟著他上自家這條大船,一起去乘風破浪。
憑借他的實力與手段,讓重碧酒成為第二個吳伶醉,讓林家成為第二個吳家,易如反掌。
“再等他半刻鐘,如若還不來,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