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死老子了!”
容家主從青江酒樓回到家裡,接連踹翻了大廳裡的數張桌椅。
價值千兩的茶具杯具碎了一地還不解氣,他又指著隔壁的隔壁的江宅方向,破口大罵。
“日你仙人板板,不就是成了皇商,運氣好撈了個國公,有什麼了不起的,一個黃口小兒,都敢對著我橫挑鼻子豎挑眼,我看你也是兔子的尾巴長不了!”
跟在容家主身後的容家青年容灘,看見家主隻能憋屈地在家詛咒江家,心下暗歎一聲。
陛下一共就封了四位國公,江家占一位,還是世襲罔替的。
再加上有江南雁這樣厲害的後生在,隻要江家不犯大的過錯,這一個甲子,家族隻會更加興旺,哪裡會衰敗呢?
身為被家主悉心培養的智囊團,容灘絕不能任由家主肆意發泄心中不滿,他出聲相勸:“家主,找個機會與江家和解吧。”
“和解個屁?他江家厲害,難道我容家就要矮他一頭?不就是不讓我容家人去青江酒樓吃飯嗎,這世上又不是隻有一家酒樓!”
容家主轉頭對著管家下命令。
“給老子聽清楚了,從現在開始,隻要是容家人,誰也不能踏入青江酒樓一步!”
“老子往後請客吃飯,都去彆的酒樓,一年能讓青江酒樓損失十萬兩銀子!”
容灘有心想要提醒,江家每年光是花在容家的運輸費盈利,遠超十萬兩。
可見家主還沒有消氣,擔心火上澆油,再主動把兩家生意攪黃,隻能咽下滿腹的勸說。
等著家主自己回過味來,盤算清楚,究竟是倒賣重碧酒賺的銀子重要,還是得罪江家這個皇商,未來客量減少更重要。
誰知。
不等容家主氣消,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老爺,井公子前來拜會。”
“誰?”
“就是蓉州來的井公子。”
不光容家主愣了一下,連容灘也是眉頭微蹙。
今日上午井詩書還在與家主競價相爭,險些鬨翻,這個時候怎麼會前來拜會家主?
就感覺像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不等容灘提醒,容家主已經大手一揮:“他敢來老子就敢見,老子倒想瞧瞧,如今這些後生們有多囂張!”
一個在他宴席上落他麵子,一個直接找到他家門上來了。
隻要井詩書膽敢在他的家裡惹是生非,他就敢在井詩書回家的路上,把人摁進河道裡灌幾口糞水喝!
大廳裡的仆人還沒來得及收拾完,井詩書已然搖著折扇快步前來。
他看了一眼狼藉的大廳,沒往裡麵去,站停在容家主的兩步外,拱手行禮。
“容伯父,半日不見,你的臉上更加紅光滿麵了。”
“……”
容家主沒言語,但臉上的神情罵得可比剛才詛咒江家更難看。
被氣出來的紅光滿麵,此刻還隱隱泛著青黑之色。
好在,井詩書不是故意來落井下石的。
激起了容家主心裡的怒火,他話鋒猛地一轉。
“今日上午競價,我與容伯父有了一些摩擦,但這並不是我的真實想法,而是被人利用,相信容伯父在事後也明白了,是何人故意利用你我相爭,他好漁翁得利。”
“你是說……江家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