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要乾,就乾一票大的!”
容洶眼露霸道的凶光,桀桀而笑。
殺人就和治病一樣,殺那些蝦兵蟹將沒有用,必須得找到根子,才能對症下藥!
“井詩書利用完老子就想跑?老子這回非得把他綁上賊船不可!”
他又不是真的猴,在井詩書對付江南雁的時候,就暗中調查過兩人的過節。
還知道了一些井詩書被蒙在鼓裡的真相。
原本,他想著收下林羽這個小弟後,再當和事佬說開這件事,如今,正好利用這件事,送林羽上路。
容灘悚然一驚。
家主不光想要拿林羽開刀,還想對江南雁下手?
此時還能讓井詩書不顧得失與容家聯手的唯一切入點,就在江南雁的身上。
他見家主說得信誓旦旦,儼然已有辦法了,自己卻不明白,該如何促成這件事。
但眼下,還是先召集人手。
“家主,你今晚先安心休養,我去去就回。”
“去吧。”
等到容灘離開,容洶讓門房將管家叫來。
兩人交頭接耳說了一會兒話,管家神情嚴肅地離開了醫館,身影沒入了夜色之中,直奔城外而去。
……
馬車上。
井詩書打了個哈欠,剛想倒在軟榻上眯一會兒。
悅耳的歌聲自外麵飄來,他挑起簾子,看到燈火通明的青江酒樓,陰沉著臉將簾子甩下。
“江南雁結交朋友的眼光,可真是讓人羨慕不已。”
一個窮鄉僻壤小縣城來的林羽,初到益州不過三日,就掀起了這麼大的風浪。
憑借三言兩語,就能重塑益州漕幫多年來的穩定局麵,借薄馮汪三家的刀,斬向與自己不對付的容家。
好謀略!好手段!好陰險!
“幸好我對付的是江南雁,沒和林羽有過節,否則的話,還真不知道能不能敵得過此人。”
主要是林家釀酒與井家賣鹽既沒利益衝突也沒供需關係,再加上林羽那股子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作派,實在令人難以拿捏。
可林羽作為江南雁忠實的擁護者,一旦江南雁發生了意外,難保不會找動手之人的麻煩。
這就有些麻煩了。
“公子,實在不行還是先假意與江南雁握手言和,再另尋良機動手,益州漕幫這幾日必定風起雲湧,我認為,井家不應該參與其中。”
身為皇親國戚,井家加入漕幫爭鬥,無異於自降身價。
之前利用容家與薄馮汪三家想要爭奪地盤與生意的矛盾,對江家下手,那是因為有精鹽在手,江南雁必定會低下高貴的頭顱,前來買精鹽。
但如今,漕幫形勢不明,萬一最終勝利的是薄馮汪三家的話,僅憑漕幫在三教九流的影響,一個月在劍南道各地采買夠四萬斤精鹽,彌補給江家,不是難事。
井詩書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心裡對挑起事端的林羽,除了佩服更多了幾分不滿。
“多好的陽謀,被突然冒出來的林羽一句自家不倒賣重碧酒給破了,厚巴,我還沒吃過這麼大的虧。”
厚巴聽公子這麼一說,就知道公子暫時放棄了對江南雁下毒手的打算。
他暗中鬆了口氣。
杜小姐就算對江南雁十分青睞,按照杜家的家教,兩人也不會乾出瓜田李下、無媒苟合的事情來。
留給公子俘獲美人心的時間,還長得很。
放棄了暗害江南雁的井詩書,一臉不服氣地閉上眼睛,思考著讓誰去和江南雁談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