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
啪!
井詩書收攏起折扇,指向落雷的地方。
“出發!”
“先彆急著和林家護院交手,等容老大的人和他們兩敗俱傷時,我們再坐收漁翁之利!”
彆看他這次與容洶聯手,一道對付林羽,可他與容洶絕不是夥伴或是盟友。
消耗容家的人手,才能等到容洶打贏這一仗後,在坐穩漕幫老大的同時,不敢衝他張牙舞爪,說不定還會有求於他。
消滅林羽這個情敵很重要,井家的利益,在井詩書的心裡,同樣重要!
“公子,不用派人告訴容管家一聲嗎?”
“告訴什麼?讓他們先搶著水先打著架,我們慢慢地在草叢裡蹲著嗎?”
井詩書漫不經心地冷嘲一笑。
“他們的老大從一開始就打算讓他們當魚餌,他們是容家人又不是我井家人,是死是殘我不心疼。”
說完,井詩書又對著眾人宣布。
“今晚隻要我達成所願,人人賞一百兩銀子!”
在場三百餘人,每人一百兩,即是三四萬兩的賞銀。
對於尋常人來講,三四萬兩是一筆巨款,可對於家裡有鹽礦的井詩書來講,還不足以抵他一個月的零花錢。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井家的手下們握緊了手裡的武器,箭步如飛,自山坳中衝出,頗有一種群狼出山的威武與霸氣。
……
林家莊園的大門口。
林羽在得知亥時三刻已到,翻身上馬,對著陳郡尉抱拳一拜。
“過後就有勞陳大人,保護莊子裡所有人的安危了。”
陳郡尉滿不在乎地擺擺手。
“莊子裡還有老杜呢,我保護這裡,不是義不容辭的嗎?倒是林先生你,此去碼頭,刀劍無眼,你可要多多保重。”
“我身邊有大力還有這麼多護衛呢,出不了事。”
時辰已到,林羽擔心早有衝突的雙方,不等他趕到便動起手來。
沒有太多的言語,夾緊馬腹,烏泱泱的馬隊卷起一陣小旋風,朝著城中而去。
陳郡尉目送著馬隊離開,眉頭緊鎖。
“老杜,你咋不勸勸林先生呢?”
在他看來,林先生就不應該去冒這個險。
杜慎行也是滿心憂慮,認為林先生卷入漕幫爭鬥,謀事在人但成事在天,數千人聚集在一起要拚個你死我活,就算沒有生命危險,作為主要人物,難免受傷。
“可林先生說,隻要他去了,碼頭上交戰的雙方能夠少死一些人。”
許多押運的船工,豁出性命去爭奪,僅是為了飽腹而已,不論是效忠於姓容的還是姓薄的姓馮的,好歹都是大常的子民。
能夠抓大放小把事情擺平,還益州漕幫一個河清海晏。
杜慎行想到,換作是自己也會前去,便從頭到尾也沒有說過一句阻攔的話。
“老杜啊,你跟林先生就是心眼太好,才總是讓人欺負,遇到這種事還分個好壞與死活。”
不過正因如此,他才覺得兩人可以深交。
陳郡尉歎了口氣,轉而看著他親點的兵馬,露出一抹快意的笑。
“不像我,才不管彆人有沒有苦衷,隻要敢對我拔刀,那就是我的敵人,是敵人,都該殺!”
上遊挖坑的人們,不論是姓容還是姓井,但凡不是手拿鐵鍬的佃戶,那就都是圖謀不軌的歹人。
他看了眼身穿兵甲的部下,精神抖擻,戰意滿滿,欣慰地直點頭。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看來林先生家的雞湯,激起了大家的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