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生計,一頭紮進河裡算了。”
如此喪氣的話在人群之中響起,卻引起了多人附和。
林羽深知,像說這種話的人,想死早就不等彆人反應,一頭紮進河裡喂個水飽了。
之所以說出來,不過是引人注意,以此為要挾而已。
對於這種為了生計而要挾人的手段,他能理解,不認為有啥好羞恥的。
世人無論低賤富貴,人活一世都是為了求生存罷了,他也不例外。
“兄弟,還下著雨呢,你紮進河裡沒人打撈,一會兒就順著河道衝到護城河外麵去了,城外的水裡都是灑落的精鹽,可鹹了,你就算死了,也得成一個鹹死鬼,多造孽。”
這個冷笑話有點可笑。
但是,現在大家誰也笑不出來。
林羽也沒指望大家笑一笑,能夠沒在這個節骨眼上痛罵他,緩和一下氛圍就行。
接著,他話鋒猛地一轉。
“我的莊園和酒坊裡,需要大量人手,那一帶光是佃戶,少說要住一百戶。”
除了在府衙買的莊園田地,在宴席上,他還收到了一些人投其所好,送出的莊子。
再加上容洶一死,上遊的那片莊子,也早就被他盯上了,遲早要收入囊中。
與其像沒頭蒼蠅似的,找一些不知根底的人,還不如順手接收了在漕運做事的這些益州當地人。
既省了他們去找彆的活路,也省了自己找牙行招人招工。
“一百戶?不是一百人?”
“意思是我拖家帶口過去也行?”
“你打魚可以,你會種地嗎,你還拖家帶口過去?還是我來吧!”
最棘手的問題,被林羽輕易化解。
儘管一百來戶的需求量,麵對漕運少說減少一半人手的數目,還有巨大的缺口。
但林羽肯為他們謀劃生計的誠意擺在這裡,誰能不服?
馮汪兩人這才算看明白了。
林羽製定漕運新規,不是一時興起,而是準備好了才來亮相,一錘子就要把所有的事情敲定。
那麼官府方麵,儘管還不知道他采用什麼手段,但事成的幾率大大增加!
“除了佃戶以外,釀製重碧酒的作坊也需要三四百人,當然,不需要懂經驗的老手,隻要你會挑揀糧食、抬糧食以及燒火煮糧食,我就要,而且工錢……”
林羽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在場的三位家主,不厚道地笑了笑。
“絕對比你們押船要好得多,關於這一點,相信大家也是有所耳聞的。”
“另外,還有一些其他作坊或是產出,也需要數百人,但那些生意還沒落實,大家暫時先不用考慮,現成的活計的就是種地、釀酒還有蓋作坊蓋住宅,這些活計也需要乾上不少時日,大家考慮一下。”
考慮?
這還用考慮嗎?
許多人要不是礙於三位家主在場,當場就能站到林羽的身後,一會兒跟著林羽出城回莊子上賣力氣去。
如今隻能等著散場,再跟家主道彆,主動離開去投奔未來的新東家。
牆腳既然挖下了一鋤頭,乾脆直接挖穿。
林羽不顧三位家主在雨中快能噴出火來的眼神,一股腦地把招工的待遇,全盤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