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是順路的趕路人,也沒往心上放。
可此時他停了馬,霧氣散開,對方突然加速衝了過來,他才發現,自己猜錯了。
“徒兒,這些人都是練家子,滿身行伍之氣,來者不善。”
藥老閃身出現在牆下,目光炯炯地盯著越來越近的馬隊,自袖中甩出一柄薄而利的針刀。
認出來者是誰的林羽生怕師父著急動手,導致大水衝了龍王廟,趕緊解釋。
“師父,來的人是我的朋友……”
他的話還沒說完,離著還有百步遠的領頭人,在馬背上放聲大喊。
“林兄!果然是你們!”
來者不是彆人,正是江南雁。
早前他陪著杜慎言喝酒時,看到馬隊疾馳而過,就有些懷疑。
隻是他覺得,林羽若帶著一群人到城中辦事,在酒樓下方經過,應當會和他打聲招呼。
等馬隊回去經過時,酒樓門前的護衛認出了林羽,特彆是顯眼的大力,通報林家可能有事發生,他這才帶著護衛們追了過來。
得知確實是林羽去了趟城裡,江南雁的心情非常複雜。
“林兄,你帶人去碼頭了?”
“啊,對。”
林羽長話短說。
把容洶想利用他之死,來決定漕幫爭鬥輸贏的事說了。
“我本來不想插手漕幫的爭鬥,可容洶把算盤打到了我頭上,隻能將所有的隱患全部消除,我才能睡個安穩覺,之所以沒有向江兄你借調人手,一來,是有人在城中暗中監視著你我的動向,二來,我覺得江家應該也不想插手漕運的事。”
“江家不能插手,不代表我會袖手旁觀。”
江南雁一路上憋著的那股沒有用武之地的無名火,在知道青江酒樓被人監視時,瞬間散掉。
誠如林羽所講,隻要江家護衛出動,必定會引起容洶的懷疑。
但是,想到這麼大的事情,他隻能在事後知曉,江南雁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我江家在益州,好歹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大家族,林兄,如今我要人有人,要錢有錢,你遇到困難,可千萬彆跟我客氣。”
“我跟你還客氣什麼。”
林羽朝著院內匆匆趕來的一位士兵看去。
與對方交換了一個眼神,見對方搖了搖頭,林羽眉頭緊鎖。
過去了半個多時辰,陳郡尉那邊的戰鬥還沒結束?
難道發生了意外?
一念至此,林羽將馬頭調轉衝向西方,對著江南雁爽朗一笑。
“你來得正好,有件事情正缺人手,隨我一起來吧。”
“乾什麼去?”
“替陳大人抓逃犯。”
幾乎是林羽的話音剛落,雙腿夾緊了馬腹,胯下的坐騎還未衝出去。
站在院牆下的藥老,猛地上前,勒緊了他手裡的韁繩,麵色凝重地提醒。
“徒兒先莫動!”
???
不等林羽詢問發生了何事,江家護衛之中,已有兩人翻身下馬,將耳朵貼在了濕乎乎的地麵上。
十幾息過後,他們才將耳朵遠離地麵,一臉嚴肅地對著江南雁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