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漕幫老大換了個,管家能如此開心的原因,腦中靈光一閃,脫口而出:“難道是林先生插手,當上了新的漕幫老大?”
“老爺猜得八九不離十,確實是林先生出手了。”
管家把外麵傳得沸沸揚揚的,容洶之死還有漕幫解散,由林先生牽頭,要重整漕運的事說完。
一直淡定的馬老麵色劇變。
當眾宣布不參與倒賣重碧酒,把利益讓給他人的林先生,居然插手了漕運的事?!
“羊毛出在羊身上……難道他一開始的目標就是把持漕運?”
不敢想象,如果旁人得知這一消息,該是如何的震驚。
來到益州還沒幾日,腳跟剛站穩的旌陽林東家,搖身一變,成了手握漕運大權的人。
“林先生的膽識真是出乎人們意料,他就不怕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容洶一死,容家再也掀不起風浪,薄馮汪三家成了慫包軟蛋,不去爭搶漕幫老大的位置,反倒拱手讓給一個外來人。
益州有權有勢的人,誰會服氣林羽?
光憑重碧酒的那些讓利,可架不住群狼虎豹,想要霸占漕運的野心。
“林先生這一步走錯了啊!”
馬老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甚至想讓管家把各院各房的後生叫來,趕緊召集人手,要是有人想摘林羽的桃子,他還能略儘綿薄之力。
興高采烈的管家,看到老爺憂愁的表情,欲言又止。
他還有一個重要的消息沒有稟報呢。
“還有何事?”
“昨晚除了容洶死在了林東家的手上,還有蓉州來的井公子,也死在了林東家的手上。”
“你說誰?!”
馬老懷疑自己聽錯了。
否則的話,為何益州地界的漕幫爭鬥,不隻把林羽卷了進去,還把井家卷了進去?
一個兩個為了爭搶船費,放著好好的酒不釀、鹽不挖,都瘋了嗎?
“老爺,是這麼回事……”
管家又將在街上聽到的,關於容洶與井詩書聯手,設計殺害林羽和杜慎行,最終計劃因陳郡尉發現破壞,井詩書隻能帶人擅闖林家莊子被反殺的事說完。
馬老已經控製不住自己的表情,險些驚掉了下巴。
容洶與井詩書聯手他能理解,可井詩書專門去林家莊子殺林羽和杜長史?陳郡尉還帶重兵摻和進去了?
“不是井詩書瘋了,就是有人以訛傳訛,備馬!我要親自去林家莊子探一探虛實!”
如果這兩個荒誕的故事是假的,他要提醒林羽,趕緊自證清白,不要過度插手漕幫的事,以防給彆人做了嫁衣,成為靶子。
如果是真的……
馬老狠狠地戳了戳手裡的拐杖,難掩緊張與興奮之色。
“提前和林先生打好關係,就是老夫這輩子做得最對的決定!”
擁有如此魄力與手段的後生,他日必定青雲直上,一朝得勢,舊友定能沾光。
馬老一邊快步往外走,一邊在腦中回想著,族裡的後生們,由誰來出麵,能夠加深與林羽之間的關係。
“要不,挑個孫女結良緣?”
再親近的朋友,也比不上血脈捆綁的關係更加牢靠。
不急不急,先去探探真假再做決定。
……
府衙後院,紅紗帳曼中。
李郡守正左擁右抱著一對姐妹花,睡得口水直流。
這是幾日前,一個為了競價時獲得內部消息的外地富商,特意送到他榻上的。
收的銀錢可以退了,可這對姐妹花早已破了瓜,成了他的侍妾,李郡守便拖著這個外地富商不放人,日日留宿於姐妹房中。
想著哪日兩人被富商強行要回,他也算是睡回本了。
昨晚三人一直玩樂到半夜才睡下,外麵天色尚早,李郡守睡得正熟,房門被人從外頭拍得“梆梆”作響,將他從夢中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