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好反駁,隻能點頭附和。
“小殿下說得對,旌陽的林羽確實是位奇人,善於發明製造新奇的東西,比如江家的砂糖,還有利用五種糧食釀成的重碧酒。”
提到這裡,工部尚書話鋒猛地一轉。
“俗話說得好,術業有專攻,此人擅長奇技淫巧之道,已達以登峰造極的地步,確實不是我們工部能夠相比的。”
人比人確實該死。
但是,按照工部尚書的話來說,那是林羽拿他的長處,比較著工部眾人的短處,占據絕對的優勢。
哪怕是奇才,也僅限於奇技淫巧。
無虞公主隻是替工部那些埋沒姓名的工匠發聲,除了對吃砂糖喝好酒有興趣以外,對林羽此人不感興趣。
她知道自己在農具方麵也是一個門外漢,說多錯多,乾脆接著吃甜杏,不時地探頭朝著陳實離開的方向看去。
“水還沒囤好嗎?”
不光無虞公主心裡著急,其他朝臣們同樣期盼著水田趕緊弄好,陛下能夠有正事做,就不會和他們這些臣子鬥智鬥勇。
李九鼎見狀,沒有虎頭蛇尾,指著跪了一地的管事與匠師。
“全部拖下去杖責三十棍,管事罰俸一個月,等秋收時朕再來,假如還是五體不勤,對農事一問三不知,下場如何,你們心裡清楚。”
“這些連農具如何使用都不知道的匠師……趕出工部,永遠不準這種庸碌無為之人進入官場!”
對待皇莊上的管事,李九鼎願意小懲大誡。
對待弄虛作假,頂替工匠冒認功勞的權貴子弟,李九鼎隻要得到機會,絕不會輕饒。
想像糊弄以前那些皇帝似的,把朝廷裡塞滿權貴子弟,把持朝綱?
除非這龍椅之上,換個人來坐!
殺伐果斷的建朝皇帝,無人膽敢當眾拂逆聖意。
站在當場的長輩們不開口,斷送了前程的匠師們,連開口求饒都不敢說。
一個個像鋸嘴的葫蘆,滿臉沮喪地被侍衛拖了下去。
李九鼎見狀,暗哼一聲:哼,倒是被規訓得挺好,可惜,他們隻忠於家族,不忠於朕。
“啟稟陛下。”
侍衛滿頭大汗地跑了過來,小心翼翼地稟報。
“陳校尉已囤出了一畝多的水田,還在放水呢,說陛下到了,水就放得差不多,可以下地了。”
“你們聽聽這話說得信心十足,朕不知情的話,還以為陳實這小子當過農夫澆過地,才能將時辰拿捏得如此精準。”
李九鼎笑著站起身來,抬起右臂朝著前方用力一揮。
“走!朕帶你們去見識見識新農具的威風!”
刹那間。
跟著李九鼎打過天下的人們,眼前浮現出了那個騎在馬背上,戰無不勝、所向披靡,讓敵人聞風喪膽的大將軍。
無虞公主一臉崇拜地看著父皇,但這並不妨礙她私底下小聲嘀咕:“父皇你哪裡是想讓人見識新農具的威風,分明是自己想逞威風。”
新農具不僅是提升耕種產量的農具,更是父皇為了震懾群臣、展現對耕地管控權的工具。
誒?
這麼算來,旌陽的那個林羽,難道也是父皇的工具?